說這話的時候,他嗓音粗糲乾啞,可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卻緊緊鎖定在沈菱身上,死而復生的狂喜將一顆心包裹,如果不是身體條件不允許,他真想將妻子抱在懷中,吻幹她的淚水。
沈菱吸了吸鼻子。
“剛來沒多久,你感覺怎麼樣,疼的厲害嗎?”
受了這麼嚴重的傷,肯定很疼,她想著如果疼的實在受不了就去找護士要止疼藥吃,總不能硬生生忍著,而且,就算有靈泉水,護士出去前也特意交代過,麻醉清醒四到六小時後才能喝水。
陸越卻說不疼。
他怕妻子擔心,疼也忍著,看她眼睛紅紅的像個小兔子還有心情逗她開心。
“放心,你男人我是鐵打的。”
沈菱心情好了一點,嗔他一眼,知道他故意這麼說為了讓自己輕鬆些,找護士要了棉籤,沾了水壺裡的靈泉水塗在他乾燥的唇瓣上,這樣也能舒服點。
“你現在還不能喝水,渴就忍一忍。”
“好。”
陸越乖的不得了。
妻子來了,他感覺很快就能好起來。
“醫生怎麼說,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傷成這樣,一時半會兒醫生怎麼可能放人。
沈菱沉吟了一下,想著該怎麼將病情隱瞞下來,肯定是不能告訴陸越實情,可沒等她說話,周衛萍搶先一步,突然開口。
“醫生說你癱瘓了。”
這話一出,病房裡安靜的落針可聞。
沈菱慌忙回頭,冷聲低斥:“閉嘴!”
楊志芳也呵斥女兒,“你胡說什麼呢。”
說完,她又去看陸越,對他解釋道:“不好意思啊,你別聽我女兒瞎說,她受刺激了,腦子出了些問題。”
周衛萍還想繼續說,沈菱狠狠瞪了她一眼,那一眼恨不能將她活剮,嚇得她脖子一縮,趕緊閉嘴不說話了。
陸越朝楊志芳笑笑,眼底情緒很複雜。
他一個字都沒說,掃了眼自己的腿,唇角艱難的扯出一抹苦笑,笑的比哭還難看,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他眼角有一閃而過的水光,頓了頓,自嘲道:“能撿回一條命就不錯了。”
古往今來,犧牲的軍人無數。
自己能活著回來,已經是極大的幸運。
沈菱心裡難受極了,看著陸越強忍悲傷的模樣,她的心裡也像是被撕了一個大口子,呼呼的往裡灌風,即便如此,還是語氣輕快的安慰道:“這是最壞的結果。”
“你知道的,醫生最:()隨軍一見面,冷麵軍官動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