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玉英見丈夫臉色像紫茄子似的,忙從他手中搶過電話,劈頭蓋臉對著沈菱就是一通指責,沈菱輕飄飄扔出幾個字,“你也想挨懟?”
“……”
一句話噎得吳玉英差點背過氣去。
“菱菱,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她訥訥地說,語氣中滿是傷心。
沈菱一點沒客氣地說:“這要問你們自己了,種什麼因得什麼果,行了,別說廢話,沒正事我就掛了。”
“別!”
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不可能不心疼,三年沒見了,吳玉英還是挺思念小女兒的,她說:“明天帶著你丈夫回家吃個飯,總不能你都結婚了,我和你爸還沒見過女婿,聽話,咱們一家人聚一聚。”
“可以。”
出乎意料的,沈菱很痛快的答應了。
“不過我不想看見沈玉珠,她在的話我就不回去了。”
這個要求差點惹得沈自強再次咆哮,吳玉英給了丈夫一個安撫的眼神,嘴上應道:“好,正好玉珠這段時間忙著練舞,我讓她明天暫時不要回家,你想吃什麼,媽提前給你準備?”
“我喜歡吃什麼菜?”
“這……媽……”
吳玉英真被難住了,聲音像塊乾麵包一樣乾巴。
聽對方連女兒喜歡吃的東西都答不上來,沈菱嘲弄地嗤了聲,“啪嗒”一聲掛了電話。
一直到電話裡傳來嘟嘟嘟聲,吳玉英才情緒低落地放下聽筒,一轉身就對上沈玉珠含著熱淚的雙眼,她生怕沈玉珠受委屈,趕緊解釋,“玉珠你別誤會,媽媽也是為了安撫菱菱。”
“嗯嗯,我明白。”
沈玉珠捂著嘴哽咽,“可我心裡好難受啊。”
一旁的沈自強頓時心疼了,粗聲粗氣地說:“這個家還輪不到沈菱做主,憑什麼要玉珠避出去,玉珠,明天你就在家裡哪也別去,我看她敢為難你。”
“爸爸,嗚嗚……”
……
放下電話,沈菱在通訊兵佩服的眼神中璀然一笑,笑容比三月桃花還好看。
“別誤會,我平時一點都不兇。”
通訊兵們:……
這話的可信度似乎不咋高啊。
回到宿舍,陸越出去了一趟,不一會兒端著一個茶缸回來了。
沈菱好奇地瞅了一眼,只見茶缸裡飄著幾朵菊花,淡黃的花瓣浸泡在熱水中,正一片片舒展成一個飄逸的模樣,她挑了下好看的眉毛,“菊花茶?”
“嗯,喝了降肝火。”
陸越表情很平靜,嘴唇卻抿成一條直線。
熟悉他的人就知道他此刻已然生氣了,難怪沈菱和他說與父母鬧崩三年沒聯絡,就沈家夫妻那樣的偏心和對女兒的不尊重,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遠離。
他氣沈家夫妻拎不清,將養女看得比親女都重,更多的是心疼沈菱,被親生父親算計下鄉,這種感覺就像被出生入死的戰友背刺,一定很痛苦煎熬。
強壓下胸腔中雜亂的情緒,陸越將茶缸推到沈菱面前。
“喝點吧,罵了那麼久的人也怪累的,潤一潤。”
沈菱盯著水裡的菊花,倏地笑出來,笑聲清脆如銀鈴。
“陸隊長,我發現你這人還有點冷幽默。”
“嗯,只要你不難過,我還可以更幽默。”
“是嗎?那你幽默一個給我看看?”
沈菱將茶缸捧在手心裡,溫熱的觸感傳至掌心,順著肌膚一點點蔓延,莫名的,她心情似乎更好了,在這個陌生的時代,能和陸越這樣的男人相伴一程似乎也不錯。
人看著冷了點,還是挺會哄女孩子開心的。
陸越定定盯著眼前人燦若星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