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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土再次站起來後,面色已恢復平淡,但那微微泛白的嘴唇還是顯出他身體此時的虛弱。只見他開口輕道:“小僧回到胡禪寺後雖大部分時間都在被心魔所困,但是發生的一切記憶卻仍歷歷在目。大羅天僧還請放心,我就任方丈之位,定會勵精圖強,儘快組織起一支強大的戰鬥編隊,隨時供天僧差遣。”
“師弟你……”聽得淨土如此毫不諱忌的在眾人面前說出此言,兩個老頭皆是一驚,想要說些什麼,卻被他止住了。轉身朝張黯然再拜了拜,便讓開一條道,讓張黯然等往隧道行去。
“師弟你說出這話實在是欠缺考慮啊……”目送張黯然進入隧道後,淨衡皺眉道。
“淨衡師兄,”淨土輕輕搖了搖頭道:“表裡如一才是師祖修佛的最真詮釋。我知道你們對待天僧,內心多少還是有些隔閡,但在他肯將我體內邪氣毫無保留的吸入自己身體之中而不顧危險之時,我便知道,他將是我胡禪寺唯一的希望。”
“唯一的希望?你是說?”淨衡與淨石聞言臉色同時一變,不敢相信的道。
“唉……”淨土望著前方的隧道,淡淡道:“他們……回來了……”
這一條由空心巨樹形成的隧道門口,在胡禪寺眾僧的努力下,建造了諸多佛陣,若全身無絲毫佛力,想要進出必然要消耗極大的力量,幾人在張黯然佛力的包裹下如一個金黃色的皮球緩緩上升,倒也算的上愜意。
這隧道表面閃爍著晶瑩的光芒,樹皮的晶格脈絡清晰可見,細微之處甚至可見黑黑的小點,看著也頗有情調。一直保持著童心的林黑林白兄弟在進來時歷經艱險,卻想不到原來還有這等美景,不由欣喜的在張黯然的佛力結界內上下飛行,這溫馨的感覺讓張黯然也感到疲憊的心靈有了絲絲的慰藉。偷雞小分團在海底的相互幫助之中早已結下了過命的交情,此番情景,讓他覺得在五獄塔中所受的苦真個算是值得了。
約莫一柱香的時間後,幾人總算是回到了地面。巨樹的樹枝樹葉將沿著洋流旅行的沙土囤積了起來,在這離海岸約摸五千裡的海面上形成了一處不甚起眼的陸地,但若不細看,還以為是一處礁石罷了。張黯然可是再次回到了陸地,重新感受著天高地遠的空間,他心胸不由一陣舒爽,修為已至人間極致的他,只覺得隨便動一個念頭都能撼動目光所及之地。痛快的長嚎一聲後,才在眾人的帶領下飛向玄若軍營地。
玄若軍營地建在離海岸線五公里處,仍是那般雜亂無章各式各樣的帳篷,只不過多了一層略顯暗淡的五色元素陣法,陣法呈圓球狀,將營地下方的土地亦隔絕開來,想來是吃過不少虧才勉強湊足人力與仙石建成此陣。
幾人憑藉身上的子母石便輕易穿過陣法,守衛的是普通的一階仙人,只略微掃了幾眼身形大得駭人的鐘漢離便不再注意,這疏鬆的警備看得張黯然連連搖頭,便直直飛向第五十四團的營地。
考慮到鍾漢離巨大的身形,這次的帳篷做得巨大無比,且皆是以巨木長石鑲嵌而成,如同獸人部落似的。瞧這大小,與玄武聖獸的巨頭也相差無幾了。一旁的鐘漢離看到張黯然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不由尷尬道:
“張兄弟莫要見笑,我從沒學過建造房屋,當然做不出你們那種草廬,做成這樣也花了我不少心思呢。”
“大哥你就別笑他了,”譚清笑道:“這其實住起來比我們建的草廬結實多了,鍾大哥心眼挺細的,裡面的席子坐凳都是以天然生成的乾草編織成的,舒服得緊。”
“呵呵……”張黯然笑道:“我可不是那種只重外表的人,再說了,這房子看起來也挺好的啊,不但在防禦方面比別人建的要好上百倍,而且聽你說來裡面也是一等一的舒適呢。”
鍾漢離老臉一紅就不吱聲了,但細心去看也能看出他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