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著阿醜只是因為一個小小的鞦韆，就這般感動，沈懷玉心中卻更加心疼。
真不知道，阿醜到底是怎麼長大的，她缺失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陸嬤嬤也有些心疼，好歹曾經她雙親還在世時，也是被寵著長大的，可阿醜，唉……
若是她，便是自己餓死，也斷不會將女兒賣了去換條活路的。
“對，公子心疼姑娘，誰說長大了就不能玩兒了，姑娘多大都可以玩兒，姑娘只要開心就好了。”
或許轟轟烈烈的愛讓人更加動容，可細水長流，平平淡淡，也是實實在在的愛意。
都城。
“殿下，明日就讓上朝了，殿下該歇息了。”
小太監在一旁小心地提醒沈懷玉，幾個月未上朝，到時候還不知道得應對多少，不養好精神可不行。
沈懷玉聽著歌姬撫琴，半晌，眸子睜開了一絲，眯著。
“本宮該聽你的？”
小太監不明所以，但還是趕緊跪下，“奴才不敢，只是擔憂殿下身體。”
“哦？這麼說來，你是好意了？”
小太監不懂，殿下實在太過喜怒無常了，他每次應對都覺得自己的名字在生死簿上閃來閃去的。
“自然是一切以殿下的心情來定，奴才不敢置喙。”
說是伴君如伴虎，小太監覺得自己自從上次被提拔上來，那過得可比皇帝陛下身邊的大太監還小心。
這就是富貴險中求？
假太子沈懷玉沒有再說什麼，歌姬自然也不敢停下。
太子從前最是勤政，不近女色。如今二十一了，還沒有任何同房和妾室之類，更是從未召過歌姬。
如今得見太子殿下近顏，哪個不是心中小鹿亂撞。
太子殿下身為儲君，又是潔身自好，要是能被殿下看上，以後那不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便是做個美人之類，也是東宮僅有的女人啊。
若是肚子爭氣，再能剩下個一男半女，那後半生也就有了指望了。
做什麼也比做這歌姬好啊。
沈懷玉正喝著美酒，聽著曲子，突然，琴聲戛然而止。
“殿下，時辰不早了，殿下該休息了，奴婢不敢再打擾太子休息了。”
所謂富貴險中求，琵琶女想了想，光是彈琴，什麼時候才能引起太子的注意，只要做出一些不一樣的事兒，才能博一博。
沈懷玉睜眼，看著抱著琵琶跪下的歌姬，輕笑一聲。
“你，上前來。”
琵琶女的一顆小心臟撲通直跳，但還是小心翼翼地挪跪上前。
“是。”
沈懷玉端起酒杯，“抬起頭來。”
琵琶女趕緊斂去臉上的神色，慢慢抬起頭來，眸光流轉，一雙溼漉漉的眼睛如小鹿般明亮，哪個男人看了都會憐惜。
可惜，眼前的人是沈懷玉。
“真是，好美的一雙眼睛。”
琵琶女矜持一笑，“奴婢謝太子殿下。”
卻聽沈懷玉好聽的聲音說出來令她頭皮發麻的一句話。
“剜了吧。”
琵琶女一臉驚恐，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自己明明，只是好意提醒殿下該休息了，怎麼就要剜去雙眼呢？
“殿下，殿下饒命，奴婢錯了，奴婢不該話多，求殿下饒過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此時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富貴不富貴。
琵琶女只恨自己為何這般沉不住氣，非要博個什麼金貴的身份。
小太監也是不忍，但最近他也是算摸清了這位太子殿下的脾氣，要怪，只能怪這琵琶女，看不清形勢。
“愣著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