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晚上睡覺時,這才發現,玉牌不見了。
這可是要緊的物件兒,不光是能表明身份的玉牌,更是可以憑此玉牌,調動洛縣的所有府兵和駐紮在江北以北的一支軍隊。
能調動足足一千人啊。
男人慌了神,左思右想,自己到底是掉在哪裡去了。
這要是弄丟了,別說是他的差事幹到頭了,那是連腦袋都保不住了。
思來想去,最有可能的就是今日酥香齋門口被那婦人撞了一下,許是在那時候掉的。
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撿到,男人哪裡還有睡意,趕緊穿了衣服就往酥香齋去。
可偏遠的鎮子上,人口不多,現在天寒,打烊也早。
此刻的酥香齋早已經打烊,男人顧不得那麼多,用力地拍門,拍了許久,裡面總算聽見了響動。
夥計舉著燭火,披著外套,很是不耐煩。
“都打烊了,做什麼!想買點心明日再來。”
男人忍住脾氣,從門縫遞上一塊兒銀子,夥計接過掂了掂,這才開啟了半扇門。
“這位老爺是何事啊?”
男人問道,“今日你這裡可有人撿到一塊青玉玉牌,打著藍色的絡子。”
夥計想了想,“老爺,晚上打烊打掃衛生時,並沒有見到,也不曾見哪位客人撿到之後送到櫃前。”
男人又道,“若是有訊息了,一定給我送來,必有重謝,這是我的住址。”
夥計接過了紙條,“是,是,一定一定,老爺慢走。”
男人在這裡尋找無果,又沿著街道仔細找了一遍,都沒有看到。
心裡著急不已,只盼著這裡的人不識貨,拿去當了才好,明兒個便去當鋪門口守著,應該能有訊息。
如今也只能這樣,夜裡實在冷,男人便回了住處。
洛青山。
陸嬤嬤為了能早些回去,便聽話地坐了馬車回去,今日這車伕跟她盤拉了幾句。
這才知曉,兩人竟是一個老家的人。
車伕遇上老鄉,心裡也是高興,本來說是送到山下就行,但他還是將陸紅柳送上了山。
只是實在不敢多做停留。
“你還是早些尋個別的差事吧,在這裡當嬤嬤,實在嚇人,我先走了啊。”
陸紅柳揹著揹簍下了馬車,“多謝大哥,路上慢些。”
“哎,好,走嘞。”
聽見院門口的動靜,阿醜趕緊放下針線跑了出去。
“嬤嬤你回來了。”
“嗯,今兒個奴婢運氣好,碰上的車伕竟是我老鄉,把我送上山了,還沒有多收錢呢。”
陸紅柳看著阿醜,就像是看自己閨女一般,若是早年自己沒有傷了身子,只怕在小寶前頭,也能有個這般大的閨女。
“姑娘,這是給你買的糖葫蘆,還有點心。”陸嬤嬤慈愛地將吃食塞給了阿醜。
“你且等一會兒,奴婢去備飯,餓了吧?”
女兒家來月信時,極耗精氣神,餓得也快。
阿醜搖搖頭,拉著陸紅柳的胳膊,“嬤嬤我不餓,那會兒想洗碗來著,可公子不讓,我閒來無事,便做了些針線活。”
陸嬤嬤忙道,“公子攔得對,你初來,更是得仔細著呢。這些事兒以後都有奴婢呢,不然要奴婢做什麼呢。”
給阿醜灌了湯婆子,又問了阿醜今日感覺如何,這才放心地去做飯。
可阿醜是個閒不住的,像個跟屁蟲似的跟來了廚房。
“姑娘回屋等著就是。”
阿醜卻搖搖頭,“我實在無聊,嬤嬤就讓我待著吧,要是每個月都這麼歇上幾天,我都得無聊死。”
陸嬤嬤趕緊捂住阿醜叭叭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