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首領見張縣令居然還能問出這話,真是臉皮堪比石牆啊。
“你說為何?我朝縣令,每年俸祿是多少?你可知?”
張縣令疼得齜牙咧嘴,可又不敢不答,“卑職知道,百餘兩……”
暗衛首領道,“既然知道是百餘兩,那你這些錢財又是哪裡來的呢?民脂民膏?”
張縣令不敢應答,他不明白,這蘇家人到底是什麼意思,湖陽蘇家身為祈雲國第一大世家家族,門生遍佈天下,朝廷,軍隊,經商界,皆有他們的勢力所在。
湖陽蘇氏不僅僅是有錢,更是有權,有勢,什麼都不缺,便是如今天底下那個最尊貴的女人,皇后娘娘,便是蘇家嫡系一脈上一輩的嫡女。
張縣令的小算盤在心裡撥了撥,難不成,這蘇家是家大業大,看不上他剛才上供的這點兒?
可要是讓他把錢財都交出去,那可比讓他把女兒交出去還要難受百倍。
但是事到如今,還是保住自己的這條狗命要緊啊。
張縣令狠了狠心,招手叫來了平時最得力的下屬,如今,也只能破財免災了。
“你,去我房間,那裡……明白了嗎?”張縣令小聲道。
那狗腿子震驚,這縣太爺這回可真是準備大出血了啊,那個地方,除了張縣令本人,也就他每次在那裡望風,便是縣令夫人和小姐全都不知道呢。
現在,張縣令要自己去將那裡藏著的金子和銀票全都拿出來,這可真是大出血。
“是,是,屬下知道了,這就去。”
暗衛首領卻是笑笑,並未阻止,張縣令還以為自己這一步又走對了,正為自己可以保住小命而高興,可下一刻,他卻笑不出來了。
張巧娘從瘋癲中冷靜下來了,見自己居然被她當成狗一樣呼來喝去的人打橫抱著,下意識的就是兩巴掌甩了上去。
藍衣男子見張巧娘沒事兒了,便輕輕地將人放下,雙臂輕環著,生怕張巧娘一時氣憤站不穩再摔了。
可張巧娘見藍衣男子這般,卻更加厭惡和氣憤。
乾脆一腳踹在了藍衣的胸口,“狗奴才,你敢輕薄本小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麼德行?”
藍衣男子只是跪著低著頭,讓人看不清臉上的神色。
張巧娘回過神,掃視了一週,有些愣住了,等等,她不是,她不是在教訓那幾個賤人嗎?
現在,現在怎麼在縣衙裡啊?
還有她視為天地縣令父親,怎麼會狼狽地爬在地上,像條狗似的爬在那個男人面前。
原來,竟是今日張巧娘受的刺激太大,猛地忘記了中間那段讓她發瘋的事兒,現在,她只記得自己帶人到酒樓裡去堵人報仇去了,往後發生的,被刺激的記不清了。
“爹,爹,你怎麼爬在地上?”張巧娘過去蹲在地上,試圖扶起父親。
張縣令看了暗衛首領一眼,哪裡敢起來,“不,不用了。”
張巧娘哪裡注意得到這些,“父親,你倒是快起來啊,趕緊讓縣衙們去給女兒報仇,將那幾個賤人抓進大牢,所有的酷刑全部用上一遍!”
暗衛首領見這毒婦還在辱罵,臉上已經是一片冰冷,雙眼瀰漫著殺意。
張縣令害怕張巧娘這蠢貨拖累自己,更何況這事兒本就是這個蠢丫頭惹出來的,這會兒竟然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還敢在人家面前叫囂,真是要害死他才甘心啊!
啪!
張縣令一個耳光抽了過去,這一巴掌,那是鉚足了勁兒,張巧凝的髮釵都被打掉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一向寵溺自己的父親,“你打我?”
“你竟然打我?我要告訴我娘,我要告訴我娘!不就處置幾個欺負我的賤人嗎?往日裡不都是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