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蘆紅彤彤的,裹著一層亮晶晶的糖衣。
沈懷玉摘了一串來到了阿醜床邊。
“阿醜,你看,這是你最喜歡的糖葫蘆,我買了好多,你快醒來,醒來就可以吃了。”
阿醜靜靜地睡著,再無反應。
沈懷玉將糖葫蘆遞給了小寶。
“小寶,不可多貪嘴,吃兩串足矣。”
“嗯,夫子,小寶記下了。”小寶接過糖葫蘆,乖巧地坐在阿醜的床邊。
只是這糖葫蘆,卻沒有從前與姐姐一起吃的時候那般香甜。
“嬤嬤,將這糖葫蘆,分給街上的小孩子吧。”沈懷玉道。
如果是阿醜醒著的話,她也一定會這麼做的,她一向那麼善良。
“是,公子。”陸嬤嬤回道。
陸嬤嬤走後,沈懷玉取出了那副柺杖,他必須振作起來。
一定要儘快恢復雙腿的知覺,他要保護阿醜,要站起來,等阿醜醒來,看到自己能站起來,肯定會很高興的。
柺杖上,還有阿醜親手縫的軟墊,生怕硌著了沈懷玉。
沈懷玉拄著柺杖,艱難地在屋裡練習。
腿上實在無力,全靠雙臂支撐著,僅僅走了兩個來回,便已經是滿頭大汗,雙臂都有些顫抖。
但看到屋子兩側,一左一右躺著的陸恆和阿醜二人,沈懷玉咬咬牙,繼續堅持著。
陸恆為了尋他,不知吃了多少苦,沒過幾天好日子,差點兒又為保護自己丟掉性命。
阿醜更不用說,若沒有阿醜百般悉心照料,他早都死了。
如今,換他來守護著他們。
蘇凝月和陸嬤嬤其實都在門外看著這一切。
“嬤嬤,表哥終於願意振作起來了。”
“是啊,公子和姑娘,實在太苦了。”陸嬤嬤輕聲嘆氣。
小寶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打擾了夫子的腳步,時刻準備著,萬一夫子走不穩要摔倒,他一定立馬衝上去扶住夫子。
眾人都嘀咕了沈懷玉的毅力,沈懷玉就這麼一步一步,硬生生的走了半個時辰,直到筋疲力盡,才坐回了輪椅。
手臂酸的就是舉起茶杯喝茶都難。
小寶趕緊去伺候沈懷玉用茶。
“夫子,我來。”
沈懷玉也沒有硬撐著,就著小寶舉起的茶杯喝了兩杯水,這才好受了一點。
有痛的感覺,也總比從前毫無知覺做個廢人好上千百倍。
致遠鏢局。
齊墨聽著下屬的彙報。
“你說,他們沒有任何動靜,只是吃吃喝喝?”
齊墨很迷惑,這個洛瑾,到底要幹什麼?
“是啊,大當家的,就只是吃吃喝喝,就是那幾個侍衛,也只是在周圍逛一逛。”
“沒有跟你們打聽什麼嗎?”
“沒有。”
彙報的小弟回道,原以為兩家結下了樑子,這不是個好差事兒,對方勢必會藉此機會故意為難他們。
而他們也正有此意,搞點兒小動作,反正只是保你們性命無虞,又沒答應別的。
吃壞肚子不怪我們吧?走路不小心摔壞了腿,不怪我們吧?
可人家就是客客氣氣的,每日好酒好菜招待著,從來不過來打聽什麼。
“回去吧,多留意些。”齊墨吩咐道。
“是,大當家,我知道了。”小弟麻溜兒的出去了。
齊墨總覺得心裡不安,這洛瑾和洛月,氣度不凡,可不像一般的富家子弟。
身邊的那個侍衛更是武藝高強,當初在一線天,就覺得詭異至極。
天冥山的獸群就像是瘋了一般襲擊他們的人,好像是在保護洛瑾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