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
顧雍一愣,隨即施了一禮,道:“多謝君侯抬愛,只是雍才疏學淺,恐不能應。”
“雍之所以來漁陽,只因老師年事已高,江東距此路途遙遠,故而隨行侍奉。”
“如今老師無恙,又春暖花開,雍這幾日便要回鄉侍奉父母,以盡孝道了,還請君侯見諒。”
“元嘆可否聽我一言?”
張新微微一笑,隨後便是什麼“實踐出真知”,“知行合一”,“學以致用”之類的話。
再說了,回鄉在父母身邊是盡孝,侍奉老師難道就不是盡孝嗎?
天地君親師,人倫綱常。
你爹媽又不止你一個兒子,但你老師身邊,目前就你一個弟子啊!
漁陽苦寒之地,你忍心把他老人家一個人丟在這裡嗎?
“元嘆,學得多,不如做的多啊!”張新語重心長的說道。
還蠻有道理的嘞!
君侯比我還小一歲呢,怎麼懂得這麼多?
顧雍被張新眾多金句說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識就想接過徵辟令,隨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轉頭看向蔡邕。
蔡邕微微點頭。
顧雍見狀,接過徵辟令,撩衣下拜。
“多謝君侯抬愛,臣願為君侯效犬馬之勞。”
“起來,起來。”張新笑呵呵的上前扶起顧雍。
蔡邕看向張新,笑道:“這下你滿意了?”
張新嘿嘿一笑。
“別在院中站著了,進去坐吧。”
幾人來到堂中坐好,蔡邕疑惑的問道:“子清,這武鄉侯以前沒聽過啊”
張新說了一遍。
蔡邕還好,知道張新和劉宏的關係,倒也不意外。
顧雍和蔡琰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皇帝為了給張新上一個武號,竟然特意在漁陽改了一個鄉名?
“阿父你還說君侯不是陛下的私生子?”
蔡琰心中腹誹不已。
聊了一會,張新邀請蔡邕等人參加晚上的宴會,隨後起身告辭。
夜晚,郡中文武齊聚府中開懷暢飲,氣氛十分熱絡。
有功之士得以升遷,張新又封了鄉侯,皆大歡喜。
眾人一口一個‘君侯’,叫的張新十分舒坦。
唯有張牛角悶悶不樂,獨自一人躲在角落喝著悶酒。
張新看在眼中,暗自記下,待酒宴散去後,單獨將張牛角召了過來。
“今日宴席上,看你悶悶不樂的,怎的?升官了還不開心?”
張牛角憋了半晌,憋出來一句話:“大帥,末將是不是哪裡做的不好,惹你不開心了?”
“此言何意?”張新疑惑道。
怎麼連大帥都叫出來了?
難道我最近虧待他了?沒有啊?
張新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若非如此,大帥何以用典農校尉封我?”
張牛角委屈道:“末將雖然騎術不精,但衝鋒陷陣何時怕過?何以老左能得驍騎之號,我就只能種地?”
典農校尉雖然也是軍職,但典農這個名號,一般都是和屯田聯絡在一起的。
原來是這樣。
張新失笑,對張牛角道:“我且問你,當初地公將軍何以立我為帥?”
“自然是大帥足智多謀,能帶我等活下去。”張牛角不假思索道。
張新繼續道:“我再問你,當初從下曲陽帶出來的五千黃巾,如今活著的還剩多少?”
“三千一百七十八人。”張牛角答。
黃巾舊部就是他和左豹在管理,一共還有多少人,他心中清楚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