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新心中越想就越是篤定。
正常情況下,皇帝如果有什麼事要和大臣家的女眷說,通常都是讓皇后或者太后轉達,不可能讓大臣直接把女眷帶過來。
這是禮法。
即使是歷史上那些喜歡霸佔臣下妻子的昏君,也都是借皇后或者太后的名義,先把人給召進宮來,再行霸佔之實。
皇帝直接見女眷,除非本來就是一家人。
“宣威侯?”
一旁的女官見張新沉思了許久,不由出聲提醒。
張新回過神來,“內官請。”
是與不是,回去一問便知。
張新領著女官回到府中,讓其在正堂稍待,隨後快步回到後院。
劉華正與王韓二女投壺相戲,見張新來到,不由疑惑。
“你不在宮裡上值,怎麼突然回來了?”
“華姐,你過來一下。”
張新將劉華拉到角落,低聲問道:“你和皇帝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要叫陛下。”劉華提醒了一下,隨後疑惑道:“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是是是,陛下。”
張新將事情說了一下,道:“就算陛下要為皇子協遴選伴讀,令我帶著兒子去就行了,為何特意要我帶上你?”
“皇帝直接面見大臣女眷,這不合禮法。”
張新繼續道:“你是河間人,陛下也是河間人所以我猜,你是不是漢室宗親,陛下這才如此。”
“讓我兒與皇子伴讀?”
劉華聞言欣喜若狂,接著又是一臉侷促,“陛下還要見我?這我這就去梳妝”
“哎呀,你先說是與不是。”張新打斷道。
“是。”
劉華點點頭,“不過我家與陛下的關係有點遠,到我這已經是第四服了,所以就沒和你說過。”
四服,就是同一個曾祖,但祖父不同。
還真有關係!
張新瞪大了眼睛。
“陛下知道這事兒?”
“應當知曉吧。”
劉華將自己當初寫信幫張新求官的事情說了一下。
“這就不奇怪了,這就不奇怪了”
張新恍然。
當初他向朝廷請降時,心理預期就是漁陽太守,護烏桓校尉完全是本著有棗沒棗打一杆子的想法,順帶提了一嘴。
能得到自然好,得不到也沒什麼。
劉宏的封賞下來後,他心中本就有些意外,只是有著何進的書信,才讓他覺得這件事情合理。
現在看來,恐怕根本就不是何進的功勞。
而是劉華的功勞啊!
誠然,四服的關係有些遠,但劉備那個中山靖王之後不是更遠?
中山靖王,那可是前漢的人!
大漢立國四百年,漢室宗親多如牛毛。
宗室之婿,這個身份在用不到的時候,就是個狗屁。
但他可以不用,不能沒有。
如果能得一個劉宏認證的大漢帝婿,以後就不會再有人拿他的黃巾身份來說事了。
至少在明面上不會。
而且日後招攬人才,也會方便許多。
沒想到自己當初一時心善,救下的一個女人,竟然是個漢室宗親?
思及此處,張新看向劉華的眼神熾熱起來。
“華姐”
“你莫噁心。”
劉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去梳妝。”
婦容本就是女德之一,即使平時不出門,在家也要化好妝。
更別提見皇帝了。
在等劉華補妝的時候,張新閒來無事,又把兒子抓過來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