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咱娘怎麼?說不上來,怎麼看起來有點兒小興奮?”隨後嘿嘿一笑,只納悶了一下,就又跟畢月有點兒撒嬌道:
“姐,我能喝瓶汽水嗎?天兒太熱了。俺們學校訂酸奶,我沒要。那玩意兒黏黏糊糊的,不如汽水解渴。”
畢月疑惑道:“你咋不要呢?那人家都訂就你不訂,多磕磣吶?兜裡沒錢啦?”
狗蛋兒衝劉雅芳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娘說小孩子家家的,要啥零花錢,都給收走了。你那不是把存摺拿走了嘛,她說家裡沒錢了,得省點兒過。”
畢月無語至極。
啥時候用她們省點兒過了?就這幾天飯店的流水錢,好幾千,她都不稀得說。
畢月掏兜拿錢,遞給狗蛋兒十塊:
“拿著,跟老師說你訂奶。再說這又不是農村,一時著急坐車不得花個三毛兩毛的?她可真行。”
而旁邊的畢成聽到了,默默去取汽水。
他想著,他待會兒也給弟弟五塊錢。
唉,畢成心裡明白,他娘有的時候,確實不講理。不過,他認為那是窮怕了,不是故意的。
畢月被狗蛋兒這一提醒,站在收銀臺那觀察她娘。
真是眼睜睜地,親耳聽見一桌客人點黃蘑炒油菜,她娘走路發飄,到了後廚喊道:“再來個蠔油大頭菜!”還是服務員提醒:“嬸子,是黃蘑炒油菜。”
她長嘆一聲。
有時候真是挺無奈的,尤其是她娘那性格,她是真整不了。
……
“寒菲,幾個月了?醫生咋說的?”
剛出了飯店要去上學的畢月,正好和戴寒菲走個頂頭碰。
“四個月了。”戴寒菲說話的功夫,順兜裡掏出倆山楂。
遞給畢月一個,畢月搖頭拒絕,她就開始咔嚓咔嚓地啃上了,啃的畢月看著人家吃,嘴裡都直冒酸水。
“孩子挺好的吧?噯?我說,我是萬萬沒想到啊,你說的那個男的是大山哥。”
“還行吧。前幾天吐。生了就好了。到時候一卸貨,咱倆該喝喝。
我說畢月,你這打招呼打的有點兒晚哈?這都過多長時間了?咱倆可一直沒好好說過話。”
戴寒菲微揚著下巴衝畢月一示意:
“怎麼樣了?那仨服務員都知道你們娘倆吵架。”
“就那樣唄,還能咋樣?你是無業遊民還是啥啊?我怎麼天天看你晃晃蕩蕩的?”
“趙大山在家指揮人刷屋子呢,我來這送信兒來了,他得晚上能來飯店。誰是無業遊民啊?我在圖書館上班,就是不怎麼愛去,沒人管我。”
畢月挺歎服。就這不羈的性格,得有人寵啊?估計只有懷孕栽了個大跟頭。
之後的話,畢月知道自己問的過線了,可她實在是忍不住:
“你怎麼想的啊?我以為就你這性格,家裡再慣著,你不能結婚呢?你對我大山哥是認真的吧?別坑了自己還坑了他。”
戴寒菲聽完,仰頭看了看大太陽,掏兜又拿出一個山楂,咬了一口才回道:
“我那不是喝多了?過後只惦記將來怎麼嫁人啊,哪想過那什麼就懷孕啊?
我爸媽單位,我爺爺奶奶,全家人,全家認識的人,也沒有我這種情況當範例啊?
都是結婚才有孩子,我爸媽就得強按趙大山娶我唄。爭取補上流程。
我知道,趙大山有點兒不樂意,我那公公婆婆啊,唉,你們東北人,真的,我覺得我跟他們處不來,更是難上加難。”
畢月不樂意聽了,嘴不讓人道:
“我們還跟你們京都人處不來呢。跟哪人有什麼關係?就你這麼不靠譜,趙大娘說你雞蛋糕都不會蒸,到誰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