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哎呦了一聲,徹底從疑惑變成了生氣。
尤其是感覺到這一刻的陳翠柳正在緊緊地挎著她胳膊,那感覺就像是隻有她能當依靠了。
劉雅芳回手拍了拍陳翠柳的手背兒,又衝著陳翠柳微搖了搖頭,意思是別哭,有她呢。
等再看向梁笑笑時,當即啪嗒一下,撂下了臉兒。
撩臉子這行為,是衝梁笑笑,也是衝畢鐵林。
更是這麼多年以來,劉雅芳當著畢鐵林的面前兒,第一次沒給小叔子面子。
畢鐵林臉上的笑容隨之一僵,看了眼他嫂子,又趕緊瞟了眼梁笑笑。
至於畢父畢鐵剛,他是覺得自從來了京都啊,那資訊量真是太大了!
每一樣事兒,他都好像聽懂了。
可要是有人真問他吧?他還有點兒糊里糊塗。
病房裡的氣氛,一時間像是飄散著無言的尷尬。
畢鐵剛是萬萬沒想到啊,他弟弟不蔫聲不蔫語的,居然真在京都處上了物件。
聽那意思,好像還是他家大閨女給搭線牽橋的!
不自覺地嘟囔出聲,即便小聲嘟囔也能聽出來裡面有埋怨:
“鐵林啊,你瞅你這事兒整的!
說完,畢父用餘光瞟了眼劉雅芳,也捎帶地看見了陳翠柳垂著腦袋。
就自家娘們那張大冷臉,指著她圓場給圓乎過去是夠嗆了。
愁得慌。畢鐵剛一個頭倆大的。
你說這算啥事兒?
就自家妹子和家裡這娘們折騰的,吃飽了撐的!鹹吃蘿蔔淡操心!
畢鐵剛硬著頭皮看向梁笑笑。
這丫頭既然不單是他閨女的同學了,那就不能拿人當小輩兒看了。咋整?說點兒啥?
他弟弟也不是愛開玩笑的人啊,這搞不好以後真就是弟妹了!
不善言辭的畢父,對著臉紅的梁笑笑點了點頭:
“你也好。你瞅瞅,鐵林也沒給家去個信兒。”……
說不下去了,畢父畢鐵剛最後只能尷尬地笑了笑,笑容僵硬的,比哭還難看。
畢成這回瞅他姐畢月了,畢月無奈地斜睨了她弟弟一眼。剛才還好,也許還能插上話,現在瞅她也沒用啊?哥哥嫂子、弟弟弟媳的,那都上一輩人的事兒了,不歸她管了啊!
楚亦鋒也不看那面了。他覺得一點兒都沒有新意。完全按照想象中的來,沒意思。
眼神落在了畢晟身上。眯眼審視最小的畢晟,觀察著:這小子能不能聽懂是咋回事兒?
……
小小的病房,難為旁邊床的病友了,更難為這麼點兒的屋子,接連出狀況。
畢月到底還是畢月。
明知道此刻不該插話,但實在是看不過眼了。
她娘還親切地拽住那個什麼翠柳的手,卻看向梁笑笑的目光,一點兒沒掩飾的不友善。
幹嘛呢那是?
這地兒是什麼地兒,都知不知道?
一個個的,出現在這,是為了啥?還能不能有人心裡有點兒數了?!
幾方面的原因,畢月先於畢鐵林出聲道:
“娘,你和翠柳姨先回家吧。這地方也不大,我和大成除了輸液就是休息的,病房不需要留那麼多人。
再說我翠柳姨剛下火車,你得領人家認認家門,得回去好好洗漱休息的。”
劉雅芳不是好眼神地瞪了眼畢月:“躺你的得了。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一句話給畢月噎的、氣的。
畢月倒不像是她娘劉雅芳一樣撩臉子,她是裝笑臉根本裝不下去了。
這麼多人都在呢,她說什麼了就要找她算賬?
還有幾絲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