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王建安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麻木的傷口立刻被兒子又撕扯了下。
隨後,聽著丈母孃以下的話,更覺得真不值。
梁吟秋還在繼續指著楚亦清罵道:
“建安這麼多年對咱家怎麼樣,你心裡沒數是吧?
你爸昏了,是誰揹著你爸往醫院跑,來回折騰著伺候照顧?這麼多年,也許他自個兒爸媽都沒借上什麼力。
倒是咱家。還有小鋒。他從前線回來,是誰在醫院一宿一宿的陪著?建安衝的是你弟弟,沒有你,他至不至於!
你說沒什麼大不了的,亦清,你是腦子不好使心大的可以啊,還是想要氣死我。
當初建安又是怎麼對你的?
當初要娶你,他跟全家人保證對你好,這麼多年,我見過太多那些過著過著就變了的,但人家建安卻真做到了。
我跟你,跟小鋒,你們倆有一個算一個,這幾年操了多少心,倒是人建安,我沒什麼可挑的。
你不惜福,你得寸進尺,思想敗壞,過分的可以!
你硬生生給建安這麼憨厚的人逼到這份上,他明知道這樣做是最不理智的,卻只能動手打人了!”
梁吟秋話落,楚亦鋒忽然突兀的站起。
“幹嘛去?”
楚亦清一雙淚眼也看了過去,能看出來,她眼神中還有幾絲錯愕之色。
楚亦鋒沉著聲音回道:“不是打不起來了?”保家衛國,哼,說完轉身就走。
他懶得聽這些煳塗事兒。懶得聽她母親像領導似的,一會兒手段硬一會兒話音兒軟。懶得聽到雙重標準生氣。
而王建安在楚亦鋒離開後,他覺得自個兒好像真耳鳴了。
光看著岳母那張嘴在動,從各個方面剖析他打人有多不對,得講道理,或者去找他們,哪怕去告。打人多傷人家父母的心。
父母的心?
他不知道自個兒為什麼沒走。
他只知道梁吟秋無論說什麼,他都不後悔打人,甚至覺得打了也沒出了那口氣,尤其在聽了這些。
大腦也會不自覺的陷入自己的世界。
王建安想象著,如果此刻坐在他的旁邊的是自個兒的父母,那應該能說些什麼。
恐怕是我兒子被戴了綠帽子,去找人要個說法,還被打成這個樣子,都是拜你們楚家女兒所賜。我兒子好好的過日子,忽然晴天霹靂,他招誰惹誰了?
王建安想著這些,眼圈兒有些發紅,梁吟秋以為女婿聽進了心,再接再厲道:
“建安,你無論用什麼樣的手段,我現在都不怨你一句。就是這個打人,這種方式就不行!從現在開始,兩條路,你什麼決定都不能再動一根手指頭,那能解決什麼問題……”
王建安垂下頭。他雙手搓了搓臉,搓掉了諷刺和冷笑。
聽聽,話外音兒就是誰讓他倒黴,他活該,他沒睜開眼睛娶媳婦,他自不量力找了個翅膀硬的可以的岳丈家。
就比如他現在要是制止岳母聲淚俱下的滔滔不絕,講道理,說他的委屈,說他被莫名其妙戴了綠帽子為什麼不能出那口氣?
恐怕以岳母現在這做派就得告訴他,誰讓你去找汪海洋的?你打不過自個兒不清楚嗎?自不量力。
跟給他兩條路走,要麼對付過,要麼離婚,有異曲同工之妙。
就差明說發現就發現,受不了那就離。不想離就對付過,嚥下去,從此不能提,動手就不行。
呵呵,是啊,離了能把楚亦清怎麼著?
人家楚家,不在意離不離婚,人家在意女兒挨沒捱打。
兩條路,過與不過,楚亦清都能全身而退,人家照樣是大老闆,是童童媽。用丈母孃剛剛說的法理,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