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在望,安澤南隨二叔入場後,被安排坐在主席上。而其它席位視家族地位而設,近為親、遠為疏。在宴會邊緣處則多為女眷,又或未成年的孩子而設,但宴會中卻屬這些席位最為熱鬧。
雖然是為安澤南這未來家主擺的洗塵宴,但參加的也非是清一色的安家人。安家在此地開枝散葉,除了直系血緣的安姓族人外,還多了數系旁親。今晚還宴請了開平鎮名紳富翁,連鎮長也在被邀請之列,可謂隆重之極。
安澤南一到,便被安慶元領著和各系長輩打招呼,又和鎮上的達官貴人打交道。安氏一族成員眾多,從事的行業生意遍佈大江南北。只是安家人行事低調,在外頭名聲不顯,但在開平鎮上卻赫赫有名,所以作為未來家主的安澤南,自然是鎮上名門極力拉攏示好的物件。
一輪下來,安澤南只覺自己雙手快被人摸掉一層皮。
好不容易捱到二叔宣佈晚宴開始,安澤南累得像是大戰一場。剛夾了幾口菜填填已經被餓得慌的肚子,卻又被二叔帶著往程度輪番敬酒,直讓安澤南大呼命苦。他向來不喜這種場面,若非如此,也不會在弱冠之年便獨身離開開平鎮。
這次要知道二叔給他準備了這麼大一陣仗,打死他也不通知家裡,直接回來拿書走人,豈不乾淨利落。
安澤南不勝酒量,幾杯白酒下肚,臉紅得像番茄,如果不是他以靈力將酒氣暗中逼出,現在估計得直接躺下了。
被二叔領在席間逛得頭暈眼花,安澤南卻頓覺一股隱晦的氣息。
“來來來,這位是三房的慶山七叔,小南快來問好。”二叔熱情招呼著。
七叔安慶山留著一對小鬍子,長相精明,儼然一付生意人的模樣。事實上,安家的藥材生意都是這七叔在打理,並且做得有聲有色,在家族裡的地位不低。話說回來,由安慶元親自介紹的,又豈會是凡庸之輩。
安澤南恭敬向七叔問好,見未來家主對自己尊敬有加,安慶山老杯大慰,一番寒喧後,又把身後一對青年男女介紹給安澤南認識。
這對男女,女的是安慶山獨女,男的卻是其女男友,長得倒是一表人才。
但安澤南看他神色有些驚慌,彷彿在提防什麼。而那股隱晦的氣息,便從這名叫劉哲的男生身上傳來。
安澤南身為長房嫡親,在年青一輩中輩分最大,安慶山之女執禮相見,爾後又引見自己的男友。
簡單的問好後,安澤南忽道:“劉兄最近可有遇上怪事?”
此言一出,包括安慶元在內的人都愣了起來,不明白安澤南意為何指。
劉哲也是一愣,但隨既搖頭。可看他的表情,安澤南卻覺得他欲言又止。
“我這女兒不肯學拳腳功夫,但七叔我眼光還是有點,小哲最近氣血是有些不大好,不過,應該沒曾遇上過怪事才對。”安慶山哈哈笑道。
安慶元連忙把安澤南拉開,託辭得繼續向長輩敬酒。兩人離開七叔那一席後,二叔低聲道:“你七叔那人把精力都撲在生意上,年輕時功夫倒是不錯,現在卻已經落下大半,但最忌別人在他跟前賣弄眼力功夫,你下次要注意了。不過給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那年青人不大妥當。”
“嗯,我分明感覺到一種奇怪的氣息,但具體是什麼又說不上。”安澤南搖頭道:“既不是兇靈纏身的怨氣,也不是時運太低以至撞上穢氣。可那種氣息總讓我覺得不舒服,二叔,宴後你最好親自給他看看。看樣子,七叔把他當成了女婿,可別出了什麼亂子。”
安慶元剛答應下來,場中突然傳來女子尖叫:“阿哲,阿哲你這是怎麼了?”
安澤南和二叔連忙轉身,卻見剛才那名叫劉哲的青年突然撲倒在宴席上,表情痛苦。
“該死!”安澤南暗罵一聲,立時分開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