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楊藻拖拽進車廂內,他回到駕駛座上目光凝重的盯著還站在酒吧門口的施洛宇,望著何雨時眼中的款款深情令他難以釋懷,眸底一絲冷光瞬息劃過,不易察覺。
“怎麼啦?”
見他久久還未發動汽車,何雨關切道。
“沒什麼,剛想到了點工作上的事情。”
這句解釋勾起了何雨的心中的歉意,“對不起,知道你工作辛苦還讓你過來送我們,但我一個人確實弄不過來……”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搪塞的藉口讓她誤會了,轉頭連忙摸了摸她柔軟的發,“說什麼傻話呢?我巴不得被你多麻煩幾次。”這溺愛的聲音大概是個女生都無法抵擋吧。
“真的嗎?我好怕打擾到你的工作了……”
“傻瓜,沒有的事,別亂想了。”
她笑的心滿意足。
直到他們的車子消失在路口的盡頭,施洛宇才默默轉身進了酒吧,喧囂的音樂聲像一朵霸氣的食人花,見縫插針的鑽入身體的每一處毛孔,震盪著每一個細胞。
現在的他也許真的需要一些酒精的幫助,來麻痺一下他今晚被暴擊後一蹶不振的情感神經。
這靜謐的夜中,那些被雨水撫摸的小路,似乎有些孤寂。倒是這雨聲,永不疲倦的飄飄灑灑,似在訴說某些人苦悶的心事,惆悵,或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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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察力細緻入微的表哥悄悄挪到了他身邊的座位上。
“怎麼啦?哪個小姐姐惹我弟不開心了?”方才洛宇見義勇為的行為早已被他盡收眼底,正因為他太瞭解這個弟弟了,唯一令他好奇的是,施洛宇絕非那種熱心腸的性格。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絕無可能。
而且他眼下的狀態與剛來的時候判若兩人,對比鮮明。
“哈哈,哪有什麼小姐姐?不過……你竟然還能這麼清醒的關心我?看來是他們沒陪你喝盡興,那可不行,壽星必須得喝醉願望才能實現不是?來來來,我陪你繼續喝!”
他有意扯開話題,逃避回答。
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胸口為什麼堵得這樣厲害。
酒伴的是孤獨,醉了以後才發現,只是少了?邊的那個?。
周圍的女孩見帥哥折返卡座,都躍躍欲試地上前搭訕,不同的是,他不再拒人千里,稜角分明的側臉,笑容不羈,將魅惑與性感演繹的淋漓精緻。
表哥眼底閃爍著隱隱擔憂,卻沒再繼續追問,想來弟弟也都這麼大了,也該有消化情緒的能力了,而那些他不願提及的事情,興許才是他真正壓在心底的秘密。
他力所能及地配合著洛宇的節奏,“喔——”他拉著所有人一起舉杯,一陣歡呼聲後整個場面越發躁動白熱,音樂的節點也恰到好處地卡在了整首歌曲最為高潮的部分,酒吧內頓時熱浪滔天。
“那咱們今晚就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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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市的警局內燈火通明,所有人都在通宵加班。
如若警方沒找到新的證據,那麼還有不到18小時詢問時間結束後,作為毒品販賣案裡的嫌疑人周子雄就要被釋放了。
問話的過程中,從頭到尾就只向警所討過一杯咖啡,其餘時候他都死死咬住下唇一言不發,手心冒著冷汗。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這一會是在劫難逃了,唯有咖啡因能緩解他身體的跌宕起伏的恐懼因子。儘管他要求一定要等律師到場才肯開口,但密閉的空間裡他覺得連呼吸都變得異常困難。
空氣中的氧氣在他已進入審訊室的時候,就彷彿被一種莫名的強大力量瞬間抽空,此刻,他似乎可以跟那些患有幽閉恐懼症的人感同身受了。
杜曉誠蹙眉,目光緊鎖坐在單向玻璃背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