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局,我與心偉方能安心吶!”
“我不想提他。”諸葛遲十分倔強地轉過頭去,似乎想用這種方式來掩蓋內心的情感波動。
“亮子,別鬧脾氣了,這是我們的大興,心偉和你我,咱們仨永遠都是兄弟啊。不管你承不承認,你心中始終都放不下心偉,更放不下大興。而且,你一直以來都在默默地付出著。”陳康微微一笑,輕輕地拍了拍諸葛遲的肩膀,試圖緩和氣氛。
“哼!我才沒有呢。”諸葛遲嘴硬地回答道,但他的眼神卻有些閃爍不定。
“行!既然你老哥不願意承認,那我只好說出來了。”陳康直接斜靠在地上,開始回憶起過去的點點滴滴。
“大興元年的時候,神臂弓的設計圖紙竟然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黑市上。那些笨蛋哪裡識貨,最後被朝廷的暗探以白菜價的價格給收走了。要知道,那張圖紙可是你花費了無數心血才繪製完成的啊!”
“大興二年,文淵閣裡無意中發現了一本關於整套玻璃製作流程的書籍。雖然外表看起來很陳舊,像是經過了歲月的洗禮,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裡面的內容是古今結合的產物。毫無疑問,這又是出自你的手筆。”陳康繼續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欽佩之情。
“大興五年,洛陽郊外一處尋常農戶家內驚現一臺改良版水車,不僅如此,農夫還一併奉上了水車設計圖以及模型實物。俗話說得好,高手自在民間,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這位造出如此精妙絕倫之物的農夫竟然目不識丁!”
“大興七年,一款名為‘流火銃’的新式武器由軍械司司丞敬獻給朝廷。後經多番打探方才得知,這位司丞原系某戶人家的僕從出身,亦是某人的門徒之一。”
“此外,每逢心偉生辰之際,你總會悄然離府,前往宮門處虔誠地施行三跪九叩之大禮,此等舉動持續整整二十五載,歲歲不曾間斷。”
“夠了!休要再說下去了!”
“亮子啊,待我離去之後,便只能仰仗你全心全意輔佐心偉啦......哦不對,應當說是傲華才對。”
“嗯?你剛才所言何意?傲華?怎麼是傲華?”諸葛遲不解。
“沒錯,正是傲華,心偉自覺大限將至了。”陳康語氣平靜如往常一般道來。
“什麼!怎會有如此之事!”諸葛遲滿臉驚愕,然而當他凝視著陳康那堅定而沉穩的目光時,心中頓時明悟過來——這一切都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才五十三歲啊!”諸葛遲突然間像是發了瘋似的,雙手開始不停地掐算,一道道金黃色的韻力在其指尖瘋狂流轉。
陳康只是靜靜地站在旁邊,默默地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
“這……這不可能!龍心偉那孫子怎麼可能只有一個月陽壽了!一定是我哪裡算錯了!”諸葛遲繼續大聲咆哮著,然後又是一輪新的掐算。
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
諸葛遲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相同的動作,彷彿永遠不會停歇一般。然而,每一次的結果都毫無例外地指向同一個結局——日落西山!金龍墜海!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內力漸漸枯竭,汗水如瀑布般流淌下來,整個人氣喘吁吁,彷彿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搏鬥。
但無論怎樣努力,得到的答案始終沒有改變。
“你諸葛遲號稱卦可通靈,一生算無遺策,何時出過差錯?事到如今,你總該相信了吧。”陳康的聲音平靜而又帶著一絲無奈。
聽到這話,諸葛遲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自語道:“你們……都走了……那我該怎麼辦……”兩行清澈的淚水順著他的臉頰緩緩滑落。
這時,陳康慢慢站起身來,走到床頭邊,拿出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