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我們說到重文抑武這個詞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會立馬將其與宋朝聯絡起來,似乎個詞就是宋朝的專屬用詞。那麼,重文抑武有錯嗎?在中華幾千年的封建歷史裡有一條亙古不變的定理,那就是武人負責打天下,文人負責治天下,然後在承平日久的歲月裡這個國家的上層結構逐漸腐化墮落,最後天下大亂再由武人負責一統天下,如此週而復始。也就是說,當這個天下安定下來之後武人們就可以歇菜了,孔門弟子將接管他們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勝利果實。
這有錯嗎?治理天下本就應該是讀書人的事,難不成要讓那些目不識丁就知道打打殺殺的武人們來治理國家?這用趙光義本人的原話來說就是:王者雖以武功克定,終須用文德致治。是的,這沒有錯,可宋朝之前的所有王朝裡沒有哪一個王朝把文人(文官)的地位和權力提升到了那般的高度,宋朝的文官不但要執掌國家的行政權柄,而且還要把持最高軍事機構的權柄。不可否認的是,文官在國防這方面守成有餘但卻進取不足:我們已經得到的絕不可失去一寸,但若是要涉及到開疆拓土這種事他們的口頭禪就是那句經典的至理名言——兵者,兇器也,聖人不得已而用之。在這一點上,由宋朝的各位歷史名臣所組成的宰相集團表現得尤為明顯。
自宋太宗雍熙北伐失利之後,宋朝可曾有過開疆拓土的萬丈豪情?可曾有過要覆滅党項李氏,要蕩平遼國繼而重現漢唐時期煌煌國威和軍威的凌雲壯志?南宋時期可曾有過要光復故土還京於汴梁的悠悠夙願?答案是有,但這些為數可數的人並不是哪位宋朝名相,而是他們的皇帝。比如宋神宗的五路伐西夏,比如宋哲宗的平夏計劃以及再戰河湟,再比如宋孝宗的矢志北伐,但他們最後為何會夢斷黎明?難道僅僅只是因為宋軍的戰鬥力不行嗎?看看這三位皇帝在豪情勃發之時勢力龐大的文官集團都幹了什麼就能明白他們為何會失敗。 對,豪情萬丈的宋朝宰相也是有的,章惇是有的,張浚也是有的,但章惇最後是什麼下場?張浚最後又做出了怎樣的一番令人捶胸頓足的“功績”?
有句話叫做戰爭讓女人走開,但實際上戰爭也應該讓那些只知道舞文弄墨的文人走開,天下未大定之時處在歷史風尖浪口的人只能是那些叱吒風雲的武將,文人若是成為這時期的主導力量其結局大多隻能是悲劇一場,歷史上的那些慘遭滅國的王朝為此而做了生動地詮釋。歷史上確實有能文亦武的人傑,他們上馬可殺敵、下馬能治國,但請注意他們並不是純粹的文人,他們是拿著刀槍的文人,而不是純粹的只能手握刀筆的文人。
說了這麼多,我們現在再又回到公元978年,我們去看一看宋朝的第二任皇帝趙光義在“重文”這條道路上究竟做出了哪些表率和示範。
這時候的宋朝是個什麼樣子?長江以南的廣袤地區已經在名義上完成了統一,錢俶的吳越政權不但在軍事上對宋朝構不成任何威脅,而且在政治上表現得比宋朝的任何一位節度使都還要乖,而割據福建漳、泉二州的陳洪進若不是因為趙匡胤的突然駕崩恐怕這時候早就已經住進趙匡胤為他蓋好的大房子裡了。那麼,黃河以北呢?遼國就不說了,此時的遼國其軍事和國力都不輸於宋朝,宋朝要想搞定遼國絕非易事,如此就只剩下偏居河東的北漢。天下雖未歸為一統但也就只差那最後的一腳了,只要趙光義願意,憑藉宋朝現在的實力只需他一聲令下就可讓北漢成為永遠的歷史塵埃。
如此局面之下,文人逐步走上前臺,武人漸漸退居幕後也就是歷史的趨勢了。重文抑武,重文是應該做的,而且趙光義已經做得讓文人們歡天喜地了。
開科取士,讓五百名文官分散到全國各地去治理天下,整頓吏治,收取節度使的軍權、財權和支郡管轄權,在各個州府實行軍、政、財三權分立,另外還給各地的軍事長官配置監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