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條件下,宋軍此次兵發德勝口可稱得上是遠端打擊,而且此戰宋軍可謂是死裡逃生,如果趙光義這時就在軍中,那“驢車事件”可能會提前上演,但在史料里根本找不到有關於此的蛛絲馬跡。
有資料表明,此時在清沙河附近還有一支遼軍,而他們的主帥就是耶律奚底,但已經被打出了恐宋陰影的耶律奚底完全沒有向這隊撤退的宋軍開戰的意思,他幾乎是目送著宋軍從他的眼皮子底下透過。耶律斜軫倒是想再繼續尾隨下去,可他不敢,因為再往南就是宋軍主力軍團的駐紮地。於是,兩位耶律們在清沙河北岸分兵據守各處險要,從而與宋軍隔河對峙。
耶律斜軫這樣做可謂一箭雙鵰,如果是防守,那他就是遼國防禦宋軍繼續北上的第一道防線,但如果後面等來了進攻的時機,那他就是遼國頂在戰線最前沿的橋頭堡。
對了,還有一個遼國人需要引起注意,那就是遼國南府宰相耶律沙。為什麼要我們要特別留意這個人呢?因為此人正是不久後聞名於史的宋遼“高粱河之戰”的直接發起者。這時候的耶律沙在哪裡藏著不太好查證,有說法是他自白馬嶺之敗後就回到了遼國上京,回到了耶律賢的身邊,然後幽州被圍,耶律賢便命令他帶兵南下,於是才有了後來由他所挑起的高粱之戰。不過,我個人不認同這種說法,因為率領遼國援軍南下的人是耶律休哥,這在史書上是明文記載的,這一點幾乎沒有任何的爭議。
至於耶律沙在幽州被圍之時到底是在幽州附近還是在遼國上京,我個人傾向於認為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理由有三:其一,《遼史》裡的記載是:(六月)己巳,宋主圍南京。丁丑,詔諭耶律沙及奚底、討古等軍中事宜。
耶律奚底和蕭討古此時都在幽州附近,而且遼國皇帝耶律賢發出的是詔諭,那麼也就是說這是同時發給上述三人的書面形式的詔令。如果耶律沙當時就在遼國的上京府,那史書大可不必如此記載,耶律沙的名字在這時候的史書記載裡就該與即將南下赴援的耶律休哥出現在一起,而非是與駐軍於幽州的耶律奚底和蕭討古並排在一起。
其二,當初耶律沙兵敗白馬嶺是與耶律斜軫一起北歸的,而耶律斜軫此後就一直駐紮在幽州,那麼耶律沙跟他在一起的可能性也非常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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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高粱河之戰結束後,耶律賢對參戰的將領實行獎懲。韓德讓與耶律休哥和耶律斜軫等人自然是受到褒獎,北院大王耶律奚底因戰敗而逃被當眾責打,冀王耶律敵烈所部在白馬嶺之戰中帶頭逃跑計程車兵則被判斬刑。耶律沙當然也跑不了,白馬嶺之戰他是主帥,這責任他怎麼也逃脫不掉。耶律賢本欲以此為名對其實施懲處,但又以他在高粱河之戰中敢於發起首攻並最終與大軍合力擊敗宋軍而免於追責,也就是說功過相抵。
我的意思很簡單,如果耶律沙白馬嶺慘敗之後就回了遼國上京,回到了耶律賢的身邊,那麼耶律賢不會等到幾個月後才追究他在白馬嶺的戰敗之責。那麼,結論就只有一種可能,耶律沙在白馬嶺之戰以後就一直都在幽州。
結合耶律沙後來在高粱河突然出現並向宋軍主動發起攻擊這一事實可以判斷,他這時候應該就是帶著他的所部人馬藏在了幽州以西的某個地方。當然,這個時候的耶律沙人畜無害,他此時是一個把自己完美地隱藏了起來且不敢輕舉妄動的獵人。
再來說韓德讓。
耶律斜軫突然從背後捅了宋軍一刀讓韓德讓很是欣慰,這至少說明耶律斜軫不是個怕死鬼,而且也說明他韓德讓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沙河距離幽州只有二十公里左右,雖然談不上是雞犬相聞,但有個戰友在外面搖旗吶喊至少讓孤軍奮戰的韓德讓獲得了一絲的心理安慰,這怎麼說也好過他孤零零地在城牆上與宋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