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著,閒步到清風亭裡去,等著風北凝回來。
皇貴妃則是帶著李忠貴親自去廚院裡見秦穎月去了。送了一樣宮裡的東西給秦穎月,便說是太后給的賞賜。秦穎月也不管是真是假,反正她心裡頭明鏡兒似的。不管真是太后賞給她的這個手爐,還是皇貴妃隨意給她的,實際上都和她本身沒有太大關係。只不過是為了找一個由頭兒讓皇貴妃過來罷了。
倒也是千恩萬謝地謝了恩,即便皇貴妃不是她的親婆婆,卻也如同親婆婆一樣敬重著。
即便不用進一步試探,秦穎月也知道,皇貴妃心裡不喜歡她。
宸王對她的心思,弄得人盡皆知的,皇貴妃這個做母妃的,又豈能不知曉?宸王對她這麼用心,她最後卻沒有跟了宸王,弄得宸王好一番沒臉。有哪一個母親,會待見一個把自己的兒子迷得神魂顛倒、又讓自己的兒子丟了顏面的女人?
更何況和容菀汐比起來,她可是欠缺著一個嫡出的好出身呢。
但不管皇貴妃心底裡對她是什麼態度,如今她是太子妃,皇貴妃管不著她,怎樣也要和她客客氣氣的。而且這次的事情細究起來,還是皇貴妃有求於她呢,豈能不敬她幾分?
她就要趁著這一次私下見面,趁著皇貴妃和她客客氣氣的時候,好好兒地和皇貴妃說會話。不說讓皇貴妃因此而對她有多喜歡吧,但多少也要讓皇貴妃對她的看法扭轉一下。
她是決定了此後踏踏實實地幫太子,但卻沒有決定徹底放棄宸王。宸王那邊,始終是要吊著的。不用心做格外的圖謀,不代表在有機會的時候,她會不抓住這現成兒的、以給她未來做鋪路的好時機。
但秦穎月並未說什麼諂媚的話,反而學著容菀汐的樣子,說一些中規中矩的話,時而說一些有文采、有道理的通透言語,以顯示她的學問和胸襟。
皇貴妃出身詩書之家,自然喜歡這樣的兒媳。
一路和和氣氣、有說有笑地伴著皇貴妃回到沁芳閣。對風北凝和風北怡的事情是隻字不提,就好像她並不知道這一番算計似的。
要的,就是讓皇貴妃覺得她進退有度,會看眼色、會行事兒。
到了沁芳閣,因著皇貴妃的到來,太子他們看著的葷舞自然早就停了。
雖然皇貴妃是先於兩位公主到的,但在太子這邊,一定要做出皇貴妃剛到的樣子。而且做戲做全套,就在張福海引著皇貴妃進假山的時候,已經有了一個小廝來報。
說是:“貴妃娘娘帶著李公公來了,原本奴才是要進來通傳的,但是貴妃娘娘卻說,‘不用那麼麻煩,你直接帶著本宮過去就行了,不要驚動了孩子們玩樂。因而奴才也不敢違抗’。路上遇著了正往沁芳閣走的小海哥,貴妃娘娘問了咱們娘娘在哪兒呢,小海哥說,這會兒應該在廚院呢。貴妃娘娘就直接讓小海哥引路到廚院去了。”
小廝仔仔細細地說了這一番通傳,除了靖王聽得認真之外,沒有人真的聽進去。因為在那時候,寢房閣裡就只有他們兄弟三人而已。宸王和太子兩人,都是心明鏡兒似的。這一番話都是太子教給這小廝說的,有什麼必要仔細聽?
但因這戲一直做得很全,太子的後續發揮也相當不錯。
見秦穎月引著皇貴妃到了沁芳閣,太子忙迎到了門口兒。施禮道:“不知貴妃娘娘前來,本宮怠慢了,有失遠迎。”
“無妨,都是自家人,客氣什麼呢?”皇貴妃笑著,故作詫異地看了這空曠屋屋子一眼,“怎麼,你們就這麼幹坐著,沒弄些好玩兒的?”
“這個……”太子有些尷尬地笑道,“原本正看著歌舞呢,聽了府裡的小廝來傳,說是貴妃娘娘來了,我們哪敢繼續放肆著?便讓那些歌舞散了。”
皇貴妃瞭然笑道:“多虧了本宮沒有先進沁芳閣來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