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悲在哪兒呢?
嘴皮子上嗎?
北檸那一晚,徹夜未眠。
在夢裡發洩著積壓了十多年的情緒,晨時,起身,身子骨痠疼不已,頭也疼。
不過她能有所感覺,自那個鬥姆元君來過以後。
潤玉和鄺露的行為愈發異常。
對她小心翼翼,呵護有加。
北檸有時,不經意間,還會發現潤玉的眼眶是透著微紅的。
像是哭了。
有時吧,能聽見鄺露在身後一陣一陣的嘆息。
她栽花的心情都沒有了。
弄她的極其莫名其妙。
好像是她,要死了一樣!
她是把壽命無知愚蠢的交給了那個&ldo;神像&rdo;,但不至於這麼快吧。
啊。真的太蠢了。
應該留著命的,活久一點,等身子骨硬朗起來,就去踐踏那個祭司的墳墓和&ldo;神像&rdo;。
&ldo;今日一同前去村口看說書如何?&rdo;
潤玉說。
他的樣子,像極了神殿裡所有人都畏懼的模樣。
到底是誰呢?
北檸聽著說書的,聽著聽著,眼前冒出一朵花來。
原是潤玉給她的。
只是她不想要,感覺奇奇怪怪的。
真的很奇怪。
明明特別陌生,但怎麼就是有種血脈相連無法被割斷的感覺?
她總有一種預感,。看到潤玉才有的預感。
她一定會有流淚的危險。
很可怕。
尤其是在那個夜晚,潤玉親吻了她之後。
這樣的擔憂越來越嚴重。
他為什麼要親她?
是想讓她流淚,對不對?
北檸覺得自己有點累,想告訴他們趕緊離開吧。
但是她怕鄺露和潤玉合夥打她,忍忍吧,她不想逃出神殿後,再捱揍了。
太疼了,太恥辱了。
不堪回想,不堪回想……
北檸將自己裹緊在陰暗中角落裡棲息,擔驚受怕。
可是很多時候。
守在身邊的潤玉,太像一縷微光了。
實在是太像了……
十幾年的黑暗中,灑下了一縷會讓她有流淚的危險的光。
許是長久暗無天日,才會被刺目得想要流淚吧。
她這樣想。
再後來的事,就說不清了。
北檸總感覺自己丟三落四,忘東忘西的。
有些本該銘記的事,也漸漸淡忘。
後來,越來越嚴重。
之所以察覺。
是因為她能記得的唯一,就是兩個字。
‐‐潤玉。
她姓氏名誰,家住何處皆成無。
唯有一個名字,長久蟄伏在記憶深處。
每日渾渾噩噩,北檸不知道要做什麼才是對的。
她的記憶,慢慢忘卻了神殿中的一切。
沒有仇恨的人,變得純真起來。
也愛笑了。
她終日與潤玉在一起,有說有笑。
雖然她並不記得說了些什麼,但她很開心。
從未有過的開心。
即使深夜裡,要承擔開心之後所帶來的巨大失落感。
潤玉對她呵護備至,但她常常忘記,總會害怕又不得不鼓起勇氣的拿起掃帚要將他趕走。
神殿那段時光,終究還是將她心中所有的美好磨滅,縱然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