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如此。也望長久陪伴。
這一夜,她坐在人多的庭院,遼闊天空之下的喧鬧人群中,有時面對潤玉忽冷忽冷,她常常不安,也像此刻這般感覺全世界雖然吵鬧卻只有自己,演著無人欣賞的獨角戲。
這就是一場夢,曾得過他許多微笑的夢。
或許,深愛著錦覓的天帝才是真正的他,忘掉一個人選擇另外一個人,對於他來說就是違背自己原則。
勿忘初人,這才是真正的潤玉啊。
笠澤內那對相擁的雙影,是他的現實,亦是她的事實。
她該成全的。
北檸啞然失笑,手一倒,趴在桌上,紅眼淚目:&ldo;可是潤玉,就算我棄道德底線,也無法祝你夢想成真。&rdo;
潤玉將她帶上天界,她只認識他,只想認識他,縱使後來的諸多非言,她都可以當作從未聽聞,堅定地守著他。
他失去的一切,除了錦覓。曇花、開心、甚至是命,她都想盡辦法還給了他。
她不需要他感動回頭,唯盼他好好愛自己,別再像個傻瓜一樣自虐。
潤玉的溫潤相待,她是沒有想過的。
可就是潤玉的回頭,讓她忽然慶幸自己被他看到了,她終究是個對愛懵懂的人,對於喜歡的人走向自己,她滿心歡喜又忐忑不安,她甚至奢望他會喜歡上自己,忘了錦覓。
但很多時候北檸都無法越過底線,將就或很久之後,成為他天妃中的一員,孤獨終老到底還是得到了他賞賜的名分,又或是,得君盛寵充當他愛而不得的空缺替補。
她在深夜裡,在腦海里,演習了一遍又一遍這樣的場面,始終無法跨過內心的障礙,將天妃之路完整的演下去。
她將就不了,她騙不了自己。
更何況,潤玉也不會將就。
所以這場荒唐的臆想,註定沒有結局。
愛一個人,有時候真的會卑微低如塵埃,失了自己。
鄺露曾數次勸過她:&ldo;成為天妃,他終究是個男人,會對妻子有情的。&rdo;
可北檸要的不是名分,不是同情,不是感激,而是被所愛的人堅定選擇的獨一。
許是她貪心了,妄想了,上天才會讓她經歷剛才的太湖之景。
她第一個念頭,還是渴望他終有一天會回頭,儘管,這與她希望潤玉向前看的初衷,背道而馳,不妨礙她一邊譴責自己,一邊等待。
看著雀衣明媚的笑容,北檸幡然醒悟,這才是真正她。
卑微一定會將尊嚴拽入泥潭,她不想等到那一天,看到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她想要放過自己了。
她在沸騰的歡聲笑語中,把臉埋在臂彎裡,很隱忍,但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面目扭曲就像只被人丟棄無視的醜豬。
其實她心裡明白,沒人拋棄她,是她自己沒用,好好的仙上逍遙路不走,還弄丟了自己。
北檸等到抽泣停止,擦乾淚,舉起杯子喝了一杯,&ldo;你們多吃點,別光顧著說話啊。&rdo;
雀衣:&ldo;吃著呢。&rdo;
晴蝶:&ldo;北檸你教我們的划拳好好玩,哈哈,我贏了好幾次呢。&rdo;
雀衣就坐在北檸旁邊,與晴蝶喋喋不休,&ldo;你耍賴了啊,你出拳太慢了,要不要我們再來比比呀,這次一定不會輸你……&rdo;
&ldo;雀衣。&rdo;北檸拍拍轉過頭就要和晴蝶一較高下的雀衣,雀衣聽見她喊,回了一下頭,&ldo;何事啊北檸姐姐?&rdo;
起風了,淺薄的醉意被吹散。
北檸聲音沙啞:&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