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並沒人聽到。
殿內,風蕭然捂著肚子倒在地上,臉上早已毫無血色,劍眉微微蹙起,卻始終保持著鎮定如常的神色,一雙鳳目直直地盯著貞妃漠無表情的臉。但狠狠攥住腹部衣物的雙手陣陣顫抖,指節也因用力地抓握而發白,卻可以看出他正在強忍著巨大的痛苦。
“蕭然!來人,快來人!”莫憂被眼前的鉅變嚇呆了,並沒有注意到這對母子之間詭異地眼神交流,只顧著緊緊地抱住風蕭然無助地大喊。眼見黑紅色的鮮血源源不斷自他的長袍下汩汩流下,比任何一次動了胎氣都還要嚇人,直看得他肝膽俱裂、心如刀割。
“別嚷了,人都叫我調走了,不會有人來的。利落點,把他抱到我床上去,陳太醫馬上就到。”貞妃鎮定地指揮著手忙腳亂的莫憂,似乎那個身下早已殷紅一片渾身是血面無人色的人跟她毫無一點干係。
第一卷第29章痛失愛子2
第一卷第29章痛失愛子2
“為什麼?”風蕭然蜷縮在莫憂的懷裡咬著牙低低地問了一句,他此刻腹痛如絞,心亂如麻,腰腹部要命的墜漲感一浪接一浪地瘋狂襲來,使他幾乎招架不住,唯有緊緊咬住早已麻木的嘴唇,才能保住最後一點神智的清明。
“你說什麼?蕭然?”莫憂並沒有聽清他的話,卻驚懼地感到懷中人的身子冷得可怕,且正在緩緩下墜。
“為什麼……為什麼,娘?”風蕭然扳著莫憂的雙臂強撐著像要被撕裂開的身子半坐在床上,眼神卻死死瞪著貞妃,閃著絕望的光。
這一聲“娘”令貞妃有些微動容,畢竟兒子五歲以後她便不再允許他這麼叫她,只能恭敬地叫她母妃,以此來顯示她教子有方,顯示他少年沉穩。
“藥已經下去了,你莫任性,聽太醫的話把這孽種打掉,母妃都是為你好。”
“你!原來你早就知道,你怎麼做得出來,那是你的親孫子!”眼看著風蕭然在劇痛的深淵裡苦苦掙扎卻抵死也不肯發出一聲呻吟,原本光潤柔和的薄唇被他自己咬的血跡斑斑慘不忍睹,兩頰的汗水更是如雨水般淋漓而下,莫憂覺得自己快要抓狂了,忙塞了塊毛巾讓他咬著,看著貞妃的眼神直冒火,恨不得立刻滅了她。
“若不是你,我兒哪裡來的這種罪受?”貞妃凌厲的目光如冰刀一般狠狠刮過莫憂的噴著火的雙眸,冷不丁地來了這麼一句,直到見到對方挫敗的眼神後方冷冷地轉身離去。
偌大的寢宮只剩下風蕭然和莫憂,還有戰戰兢兢立在一邊抖如篩糠的陳太醫。
“唔……”早已被疼痛折磨得筋疲力盡的風蕭然終於忍不住發出低沉的呻吟,在寬大的鳳榻上擁著錦被輾轉翻滾。莫憂急的直跳腳,見那太醫呆子似得不敢靠近,只好一把拉他過來強迫他快點給風蕭然號脈。
前世並不怎麼高深的婦科知識提醒他六個多月的胎兒已經太大了,藥流是很危險的,也不知道那奸妃究竟下了什麼藥,藥效這麼猛,連風蕭然這種身經百戰受傷無數的人都吃不住這種痛楚,不知這就知道擦汗的太醫究竟行不行。
那太醫抖抖索索地在藥箱裡摸索著銀針準備為風蕭然施針,在太醫院待了二十年,其實他也只替一個離人接生過。因為離人極少,又大多身份高貴顯赫,誰願意以男子之身受生於之苦呢?多年前的那一次接生也令他極為記憶深刻,那人是當今聖上的庶弟,也是大夜國曆史上曾經名動一時的英雄,他這麼多年也想不通那樣的一個人物怎麼會甘心被人壓在身下,甚至為他生兒育女。
風蕭然壓抑卻拼盡全力地低吼將他的思緒拉回了現實,他鎮定了心神探了探他的脈,胎兒已經胎死腹中沒了脈息,只要再多下幾針為他推宮過|穴,令血氣順暢活絡,自然就能順利排出體外。
可晉王身份尊貴又性子倔強,只是朝裡側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