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堀政夫的死訊,涼介並不感到意外。只是這方式,未免太過激烈。在眾目睽睽之下,當著執法者的面,花音竟毫不猶豫地痛下殺手。涼介不禁皺起眉頭,心中暗自思忖:如此一來,營救計劃的難度無疑提升了不少。
涼介撥通了巖崎寛彌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巖崎寛彌低沉的聲音:“涼介君,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嗎?”
“巖崎叔叔,我需要您的幫助。”涼介開門見山,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急。
“是因為稻葉花音吧。”巖崎寛彌沉吟片刻,語氣中帶著一絲瞭然。
他對於最近東京地下世界的血雨腥風自然也有所耳聞。更何況,他還知道稻葉花音和涼介的關係非同一般,這場爭鬥的背後必定有涼介的參與。
三井永乘的被炸事件,或許只是涼介行動的開端,這場風暴才剛剛開始。所以涼介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他立刻就猜到了事情的原委。
“保釋一個極道家族的族長,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涼介君。”
“我知道,所以我才來找您,住吉會一直聽命於三井財閥,如果這個時候…”涼介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知道巖崎寛彌明白他的意思。
巖崎寛彌自然明白涼介的弦外之音。他暗自思忖:堀政夫一死,稻葉家在住吉會內可謂一家獨大,無人能出其右。如今花音身陷囹圄,只要運作得當,將她從警察手中救出,便能順理成章地扶持稻葉家掌控整個住吉會。
“住吉會……”巖崎寛彌沉吟著。三菱財閥雖然在政商兩界呼風喚雨,但在某些領域,仍然需要一些“特殊力量”的幫助。況且住吉會一旦脫離三井財閥的掌控,三井財閥的影響力自然也會隨之削弱。
“三菱財閥在地下世界還沒有掌控任何力量,三菱想要進一步發展,就必須得到他們的支援。”涼介繼續說道,“而現在,就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你說的沒錯,涼介君。”巖崎寛彌被涼介的分析說服了,“這確實是一個值得嘗試的機會。”他頓了頓,又問道,“你需要我做什麼?”
“很簡單,利用三菱財閥的影響力,向警視廳施壓,幫助花音獲得保釋。”
“我知道了。”巖崎寛彌沒有猶豫,“我會盡力而為。”
結束通話電話後,涼介揉了揉眉心,一絲疲憊爬上他的臉龐。巖崎寛彌的允諾固然讓他心中稍安,但他深知三井財閥的勢力盤根錯節,不會輕易讓住吉會脫離他們的掌控,這場爭奪才剛剛開始。
三井久仁臣坐在病床邊,僵硬的椅子硌得他渾身不舒服,但他絲毫沒有挪動半分。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兒子,臉色陰沉如水。
堀政夫的死訊如同一道驚雷,炸得他頭腦嗡嗡作響。他無法接受,也無法理解,堀政夫,他一手扶持起來的棋子,竟然就這樣死了,死在一個乳臭未乾的丫頭片子手裡,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一股怒火從心底竄起,燒灼著他的理智。“真是個廢物,連個女人都對付不了。”
三井久仁臣深知住吉會在東京地下世界的影響力,如果住吉會真的脫離三井財閥的掌控,轉而投向三菱,那後果不堪設想。他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藤井涼介……這個年輕人,胃口還真是不小。”三井久仁臣低聲自語,語氣中充滿忌憚。
……
……
東京警視廳警視總監辦公室。
電話那頭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股久居上位者的威嚴:“槙野君,住吉會的事情,你應該有所耳聞吧?”
槙野勇拿著電話的手不由自主地緊了緊,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巖崎寛彌,三菱財閥的第五代總帥,他當然不敢怠慢。“巖崎先生,您好。關於住吉會的事情,我略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