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沈冰臺,又向徐夫人那群人走去。
看來剛才是侍官在提醒沈冰臺,徐夫人要見他。
陸雪青越是往回走心裡越是沉重。其實猶豫的一瞬間,他想同沈冰臺說不要娶徐澄,可是他沒有立場和資格說這些。
在沈家眼裡,他算什麼,不過是個玩物罷了。
但是玩物認得清自己的身份,放得下尊嚴。
徐澄就不會。
陸雪青暗暗定下心來,要論豁得出去,他自然是比徐澄能豁得出去。
只要有一個……機會。
晚宴之後陸雪青在自己的院子裡躲了幾日。那日晚上沈冰臺如狼似虎,吻得他嘴唇紅腫,嘴角也被咬破,頸間也有些痕跡,幸而徐夫人沒有叫他過去站規矩,否則遮掩不住他怕是要被直接拖出去亂棍打死。
不過如今徐夫人確實沒空管他,她更操心徐澄的婚事。徐澄診出夢蘭君的時間太晚,已經十五歲,現在合適的都早就已經定親,而且有的人家,是不肯要夢蘭君的。
徐澄這幾日都被關在房裡又哭又鬧,說什麼都不肯選一位夫君出來,也不願意去討好沈冰臺。
陸雪青在自己的院子裡也有些心焦。他算是後院的人,平日婆母也不許他出門,就算是有旁的心思,也施展不出來。
在屋子裡悶了日,徐夫人似乎又想起他來,派身邊的貼身侍女來請他過去。
陸雪青覺得有些不對,徐夫人執掌中饋,之前白天是沒空折騰他的。他想問問貼身侍女怎麼一回事,無奈侍女冷著臉,什麼話都問不出來。
於是陸雪青只能心情忐忑的跟著過去。
徐夫人的院子在整座宅子的中央,又大又寬敞。今日院子的空地上搭起了遮陽的天棚,徐夫人擺了幾張小桌子,帶著族中的庶子和徐澄坐成一排,對面似乎坐的是沈家的年輕一輩的人,坐在首位的便是沈冰臺,其餘的陸雪青都不認識。
這是徐夫人辦的品茶宴。說是品茶宴,夏日炎熱,熱茶喝著難受,眾人桌上擺的都是冰酥酪和時令鮮果。
說是品茶宴,不如說是相親宴。
陸雪青一眼就看出來是徐夫人還沒死心,硬是要撮合徐澄和沈冰臺,就算不能嫁給沈冰臺,嫁進沈家也是好的。
不知道這樣的場合,怎麼會叫他過來。徐夫人向來注重自己的名聲,即使讓他站規矩,也不會在外人面前。
“婆母慈安。”陸雪青走過來向徐夫人盈盈一拜,然後又向沈冰臺行禮,“沈宗長萬福。”
今日陸雪青還是穿了一身素白衣裳,就連頭頂束髮的髮帶都是白色的。他本來就白皙,氣質出眾,即便帶著面紗,也幾乎能讓所有人都被他吸引得移不開眼睛。
徐夫人神色不佳,看向陸雪青的目光裡帶著一股嫌棄的意味。讓陸雪青站了半晌才緩緩開口,“沈家那邊新購入了幾家鋪子,說是缺少人手,需要人親自去盯著,要會算賬懂買賣還是家裡人。聽說你家裡是經商的,便叫你過來也聽一聽。”
徐夫人說的不情不願的,陸雪青下意識的去看沈冰臺。
沈冰臺一臉正色,抬眼同他對視著。
陸雪青越發覺得是沈冰臺找了個藉口,方便他出去偷情。
“家中確實是經商的,不過是小本買賣,我又才疏學淺,沒學到父親幾分本領,怕是不如弟弟們,若有說錯做錯的地方,讓大家見笑了。”陸雪青不卑不亢的說道。
他說的自謙,徐夫人看不上陸家小門小戶,覺得他說的屬實,揮揮手讓他坐到一邊去看著。
陸雪青坐到了徐家的末席,甚至送過來的冰酥酪和鮮果都不如旁人的擺盤用心。
這邊坐下,另一邊沈家人便開始出題,前邊幾道都是計算,打打算盤就能出來,後邊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