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分憂。”
“都起來吧,朕並沒有說要怪罪你們!”既然已經暗地裡點了他們一番,朱翊鈞便不再糾纏這件事情:“劉愛卿,既然你已經知曉了,那麼朕問你,錦衣衛那邊你現在能夠完全控制嗎?”
“陛下,微臣早就取得了張居正的信任,所以錦衣衛方面,微臣的話還算好使。”
“很好!”朱翊鈞露出滿意之色,接著緊盯著劉守有問道:“在大伴的手令和你的手令之間,他們會聽誰的?”
劉守有皺了下眉頭,皇上口中的大伴是司禮監掌印太監兼提督東廠的馮寶,此人是慈聖皇太后的心腹之人,控制著東廠和司禮監,掌權了數十年,是太后溝通張居正的橋樑,權威赫赫。
“不敢隱瞞陛下,微臣沒有十分把握,還請萬歲恕罪!不過……”
“講!”
“如果有陛下的手諭在手,微臣有十足把握!”
“如果大伴有母后的懿旨呢?”
此時正值六月,雖然這東暖閣沒有絲毫炎暑之氣,但劉守有額頭還是出現了豆大的汗珠。咬了咬牙,他用十分堅定的語氣說道:“皇上的聖旨乃是天言,微臣定會讓他們遵旨的!”
“好!”朱翊鈞拍了下龍案:“劉愛卿,朕相信你是大明的弘股之臣!聽說你有個兒子叫劉承禧,乃萬曆八年武進士,現於錦衣衛任職,果敢善斷,勇武異常。事成之後,朕可以讓他世襲錦衣衛指揮,永萌後世!”
劉守有臉上閃過興奮之色,叩首拜服道:“謝陛下洪恩,微臣定不負陛下所望,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朱翊鈞點了點頭,看到旁邊張鯨羨慕和嫉妒的神情,不動神色的說道:“張鯨,將來東廠出了什麼問題,朕拿你是問!”
張鯨一愣,隨和一臉狂喜,拜倒呼道:“請萬歲爺放心,奴婢誓死效忠萬歲!”
提督東廠,那可是個了不得的職務,權勢之盛,僅次於有內相之稱的司禮監掌印太監。
“陛下,如今張居正已死,我們是不是趁現在……”劉守有偷偷看了一眼年輕的皇帝,有所保留的建言道。
“是啊,萬歲爺,張居正死了,只要再驅逐了馮寶,萬歲就沒有了掣肘!太后…太后她老人家操勞了這麼多年,從此也可以頤養天年、安心享福了。”張鯨看了看朱翊鈞的臉色,附和道。
朱翊鈞稍微擰了下眉頭,沉思了一會,搖了搖頭:“還不到時候!皇宮、東廠和六部大都控制在母后手中,我們只有一次機會,必須要雷霆一擊才行。哼!朕還就不信,在朕的萬曆朝,接下來還能再出一個張居正!”
“啟稟萬歲,內閣小張閣老、申閣老遞了牌子,在皇極殿候著,說是有緊急的事情求見陛下。”東暖閣的門外突然傳來了小太監那尖柔的聲音,沒有皇帝宣召或者其他突發**件,無論是宮女還是太監,他們不敢擅自進入皇帝所在之處,這是規矩。
在宮中,為了區分張居正和張四維這兩位張姓閣老,一般稱張四維為小張閣老。
“看來張四維和申時行已經接到了張居正的死訊,此刻著急侯見呢!”朱翊鈞心中一動,對劉守有吩咐道:“劉愛卿,從今天起,你要時刻給朕密切監視朝中大臣的一舉一動,有任何異動,馬上讓朕得知!”
“請陛下放心,微臣絕不辜負萬歲對臣的厚望!”
………………
劉守有從內宮離開後,朱翊鈞便乘坐大涼步輦趕往皇極殿。張四維和申時行在皇極殿外看到皇帝的帝輦,遠遠的便跪了下來。
大涼步輦並沒有按照慣例去皇極殿裡專設的御轎廳,那裡距離皇極殿中的御座只有幾米距離,而是在經過張四維和申時行的旁邊時,朱翊鈞便吩咐停了下來。
從大涼步輦上走了下來,朱翊鈞虛抬了一下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