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帶著手套,手套內安裝著一支鐵手,那是京師大醫院的傑作。
這人是留守總教官,瀋陽之戰丟了一隻手的猛將賀世賢。
“鐺鐺鐺鐺!”
賀世賢藤牌都不拿,直接用鐵手擋住了對方的四連擊,一腿就將對方踹在地上。
“伯爺,就說你沒上過戰場,還跟老子能得來?!”
那被踹倒的也是個狠角色,往後一滾,站起身來揮刀又是一輪連擊
“孫五七!孫五七!”
底下圍觀者又是一輪起鬨。這名字,校哥兒卻很陌生,勳貴少年裡沒這一號啊?
這人身手還行,但比起賀世賢這種戰場老油子,經驗差多了,很快又被踹倒在地。但翻身爬起來,喘了喘氣,這廝又是一輪攻擊輸出。
年輕人,有這勁頭挺好,且看老賀如何貓抓老鼠,把你耗得筋疲力盡。
“嘭!”
老賀閃過木刀,單手就是一個過肩摔,將對手摔倒在地。
“還來?”
“孫五七!孫五七!”
底下起鬨更起勁了,那對手暈乎乎的坐起來,把刀一扔,放棄了。
“當本伯傻啊,不來了!打是打不過你,但那火炮分級,還是那個理!”
,!
拿掉溼漉漉的頭盔面甲,這卻不是個年輕人,看樣子也有三十出頭了,短絡腮鬍,臉上有個刀疤,那是與人街頭鬥毆留下的。
校哥兒有印象,一堆受訓勳貴子弟裡就屬他年齡大,現任應城伯,孫廷勳。
初代應城伯孫巖,鳳陽人,朱元璋的嫡系死忠,軍職只到千戶就退休了。朱棣靖難的時候,請他復出,代守通州,被“平叛”大軍屢次圍攻,死戰不降,因此守城大功,受封應城伯。但老頭殺性大,後來因私怨殺人,被褫奪爵位貶去交趾,死前才許他回鄉復爵。
看這架勢,這孫廷勳也是桀驁不馴的主兒。
“見過陛下!”
校哥兒一現身,自然是打不下去,也不起鬨了。
“為何與賀總兵比試?”
“微臣。啊不。學員覺得,這操典中的火炮配比有問題?”
“噢,有何問題?”
“操典中只重虎蹲小炮,大炮卻未分級,亦無明確配比,攻城戰、野戰、水戰更無細分”
“依你看?”
“應以三、六、九、十二、十五斤、十八斤分檔。其中九斤者,為紅衣大炮常見口徑,威力足夠,用炮車運送也不顯笨重,可為我軍主力火炮。但野戰時,應多配六斤、三斤炮,還可用鏈彈破騎兵”
校哥兒有點懵,混吃等死的勳貴,怎有這款異類?
“為何你如此熟悉火炮?”
“營中不忌進出炮坊,學員自去問的”
“所以你就想改操典?”
“賀總兵說我沒上過戰場,不可妄言”
“陛下,卑職讓他寫個報告上來,這廝卻說寫不來”
“學員與那文字有仇,提筆半日,還寫不出一百個字,可難死我了”
“哈哈哈”
“對了,為何他們叫你孫五七?”
“微臣學員年少時放浪,流連青樓樂坊,有次沒玩沒盡興,身上卻止剩五十七枚銅錢被扔了出來”
“哈哈哈,你是伯爺,報出名號,誰敢扔你?”
“這歡場有歡場的講究,仗勢欺人,就不好玩了”
這廝把頭搖得撥浪鼓似的
“這樣吧,帶上你的想法去兵部找茅元儀,畢業後就幫他造炮吧”
“陛下,臣想上戰場,最好是水師”
“你與他們不同,已承襲了爵位,何必還上戰場?”
“這伯爺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