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國,與那些蠻人部族的最大差異。”
嘭!門被粗魯的推開了。
“阿瑪叫大家去議事”
進來一個滿臉鬍子的粗壯蠻人,雙眼細長,目光暴戾。
“貝勒爺,今後應稱大汗為父汗”
那貝勒爺斜眼看著書生,一掌拍向他的腦門
“尼堪!阿瑪叫你也去”
“尼堪”是滿語對漢人的蔑稱,這不是唯一的傷害。被那熊一樣的手掌拍一下,書生半邊俊臉都紅了,卻又不敢吱聲。
一位微胖的紅臉蠻人趕緊扶起了他
“範先生不必介懷,我家兄長,是個粗人”
這紅臉蠻人與他的兄弟們有很大的差異,目光平和、言語溫和、服裝整潔、彬彬有禮,舉止倒像是個漢人。
鷹巢中那座八角亭子,早就擠滿了人。
粗魯的蠻人、紅臉的小胖,都坐在會議前排的中心位置。
而那範先生只能站在角落,努力墊著腳尖,羨慕的看著場中說話的一人。
那說話的也是個漢人,四十歲左右,招風耳,尖下巴,尖鬍子,眼神陰暗得像只蝙蝠。
“先前遼人紛紛南逃,土地賤賣拋荒,明朝小皇帝竟把土地都收為皇莊,還兩年免佃租,於是人心漸穩,很多逃戶又回來了。”
“但這免租子,也招去了原先那些大戶和遼將手下的軍戶逃民。他們不樂意了,都在聯絡我大金,恨不得我等快打過去”
,!
“李永芳,你不是說,熊延弼呆不長嗎?”
野豬皮冷冷的金屬音一響起,各種竊竊私語,全都調成了靜音。
“先前,確是如此。咱們花了大價錢,可那些御史,卻不頂用”
李永芳擦了擦汗。大汗這話,給他的壓力太大了。
“再去想想辦法”
“嗻”
“還有,賀世賢那些人,為何不再出戰了呢?”
“賀世賢下獄了,親兵也被編整了。不聽話的軍將,都叫熊延弼殺了,關了。”
“明軍訓練如何”
“整個冬日,不曾間歇”
“城防如何”
“一直在修繕,聽聞海冰融化,不斷有軍械援軍前來”
全場鴉雀無聲,無人敢打擾思索的大汗。
“聽我將令”
“八旗,全部整軍,每個牛錄,兩戶出三丁。每丁配一個包衣輔兵”
“李永芳,聯絡內應,給個新的章程”
“黃臺吉,邀科爾沁蒙古諸部進兵”
“五日後起兵,一月之內攻佔遼東全境,回頭不誤春耕”
野豬皮的手,狠狠的按在地圖上的某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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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奴出兵,會先打哪裡?”
“必是瀋陽”
洪承疇拿起一根細長棍子,點在沙盤上。這沙盤,不是京中皇帝用過那個,顯然在遼東又經過了精確的調整最佳化。
“為何?”
“而今,開元、寬甸、撫順皆入敵手,我軍再無地勢之險可依仗。瀋陽四通八達,本就是交通樞紐之地,偏偏又堵在赫圖阿拉門口,如梗在喉,建奴,不得不打。”
“建奴善養馬,多為騎兵,拿下瀋陽,向南一馬平川,遼河平原膏腴之地盡在馬蹄之下。向西,亦可暢達科爾沁,當中再無阻礙。”
“瀋陽之重,重於遼陽。以卑職之見,督師當移師瀋陽,親自督戰。”
“報,京中來使請見,說是陛下悄悄派來了一隊強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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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陽,大營,校場。
熊延弼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