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章魚佬比鄭一官寬上一圈,一上來就左右手同時發力,泰山壓頂,不給對方施展技巧的機會。
誰知這小白臉竟是個高手,腳底落地生根,穩穩頂住了他的攻勢。
過了幾息,章魚佬的蠻力終不可持久,左右漸不平衡,鄭一官一個斜肩輕蹲,左手引開對方力道,章魚佬腳步晃動,試圖收住重心,鄭一官的右掌已經拍在他肩上,這一掌從腰腿發力,直接將對方寬大的身軀擊得踉蹌後退。
“噗通”“咔嚓”
章魚佬一把坐在椅子上,去勢未減,連人帶椅摔在地上。
“丟~雷!”
再站起身的時候,章魚佬已經從靴中摸出一把手叉,甩出一線銀光,飛向鄭一官的面門。
鄭一官單膝下跪,那手叉堪堪從他頭上飛過,帶走一片青絲。
“砰!”
他手中出現一把燧發短銃,火光一閃,血光四濺,那紅彤彤的光頭,像個開瓢的西瓜。
這一下電光火石,全場為之驚愕。
“哈哈哈!”
“一官啊!咩派!咩派!”
場上武力第一人,顏思齊豎起了大拇指。眾人恍然大悟!
“候賽利!”
“厲害厲害!”
全場一片鼓譟,竟無人對章魚佬的昇天表示絲毫惋惜。江湖麼,習慣了。
李旦雙眼含笑,揮了揮扇子,有人往裡,有人往外,處理清場。往裡走的,拖走屍首、潑水洗地;往外的,自然是去處理章魚佬的親隨了。
鄭一官依然一臉恭敬,繼續他的敬茶流程,這一下毫無滯礙,行雲流水,很快就打完了通關。除了空出一張椅子,氣氛依然熱烈祥和。隨後鄭一官低頭拱手,伺候在李旦身後,讓這父上大人,臉上越發得意,舉起扇子指指點點:
“做生意嚯,講究和氣生財啦,紅毛鬼打了澎湖,官府必然要圍剿啦,打打殺殺,大家生意都木法做啦。所以一官出了個主意,叫福州那邊和紅毛談判,讓他們歸還澎湖,退去大員啦。這樣咧,紅毛和藕們做生意,官府也不用管啦,除了弗朗機人,大家多賺一份錢啦,多好咧!”
大員在閩海的勢力範圍,也就是說,紅毛鬼的生意,李旦要吞下,難怪章魚佬要和出主意的鄭一官翻臉。
腦子靈活的,有了一絲明悟。
“大的,大員是個好所在啦,藕本來想著,漳州、泉州沒地的窮人,都可以去做田啦。潮汕也是一樣,土家人客家人搶地搶水,打得頭破血流,還不如都去大員”
唯有顏思奇腦回路清奇,做海盜的,竟然憂國憂民?
“莫要緊啦!紅毛才幾個人,不妨礙窮人去大員做田啦!”
顏思奇點了點頭,覺得也有道理,也就不再糾結了。
劉香佬有小弗朗機人撐腰,壯起膽子問了一句
“那和紅毛鬼,點樣做生意啊”
李旦搖了搖扇子,咧嘴一笑
“自然是見者有份啦,一官你來說一說”
鄭一官拱手而出,用標準的官話闡述
“兩個方案:一種呢,用過去的規矩,各管各的地盤,各做各的生意;父上大人高瞻遠矚,有個更好的方法,以後,大家賣旗子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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