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宗皇帝的,用於計時的座鐘,後來,神宗皇帝賜給了鄭老貴妃把玩”
什麼?當年?
登基算是一個大朝會,純粹只是儀式。
真正的朝會,是常朝。常朝分早、午、晚。
早朝是開放性的,烏泱泱的都是人,一直排到殿外。主要是宣佈、議事和聽取彙報諫言。
午朝才是決策,只有相關人等,才繼續留下開會,其他人,都散了。
晚朝是加班,午朝沒定的,晚上繼續。
朝會開在太和殿前的奉天門,所謂御門聽政。
四品以上官員,穿緋紅色官袍,五到七品穿青袍。
官袍的補子上,用刺繡的飛禽走獸,進一步區別文武屬性與具體品級。
簡單說,文左武右各站一邊,衣冠禽獸分排而立。緋袍大員近前,青衣嘴炮靠遠。
不開口的時候,這朝堂品格高尚,氣度莊嚴。
大明的官服好看,官員又個個挺立如松。
站如松坐如鐘都是文人基本功,是要經年練習的。練不好就是御前失儀,會被彈劾,甚至丟官。
這朝會像後世的總裁例會,各個西裝筆挺,彬彬有禮,看不出誰的水有多深。
校哥兒非常琢磨不透。
那一夜,只顧著演自己,發現的並不多。
而之後,竟然也沒人來通氣。
王安老太監,細緻說明了朝會禮儀和注意事項,關於該注意的人,沒有絲毫提點。
有這樣的三朝元老,歷史上的天啟皇帝,卻選擇了魏忠賢,很能說明問題。
白鬚瘦老頭,是禮部尚書,叫孫如遊。這具身軀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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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李選侍擰痛了他的手臂,讓他彙報父皇,她要做皇后。
孫老頭巍巍顫顫,說,什麼,陛下要封貴妃?臣無異議。皇帝馬上接著,說,對,就是貴妃。
老頭的表演,很是順滑。
那夜,轎伕跑了,四個老頭異常整齊的佔住了轎伕位置。孫老頭卻領著個一臉正氣的老帥哥站了過來。
那四人,領頭的是一個黑臉一個白臉。對了一下眼神,白臉讓位了。
黑臉的,是大學士劉一燝。白臉的,是另一位大學士韓爌。
那老帥哥是英國公張維賢,而今站在武勳之首。
而那個每次都想要衝在前面的大噴子,長得像燕赤霞的那個。
他是兵科給事中楊漣,七品小官兒,而今穿著青袍,落得遠遠的。
文臣之首,首輔方從哲,長著一張幽怨的老臉,看似人畜無害。
搶門的時候他不在,後面才來的,走路的時候,慢慢搶到校哥兒身邊了又。
都是影帝。
首個朝會,以帶皇帝熟悉、上下通氣為主,說的是馬上要議決的大事。
四個字。承前啟後。
這堅持到底,每個字拆開來都是好多件事。
每個筆畫後面都是文章,大坑裡套著小坑。
大行皇帝諡號與功過評定、嬪妃冊封、皇陵選建。
新皇年號、施政剛要、登基大赦天下的尺度、擁立者的酬功、明年徵選皇后的籌備。
還有,內閣六部是否有人員調整,朝中還有些空缺崗位,需要增補。
新皇帝掌括權閹、智鬥悍妃、步登大位,傳得神乎其神。
滿朝文武都很期待,期待有什麼,可以在朝堂上演。
然而,校哥兒讓他們失望了。
“大行皇帝有三功:一曰廢礦稅;一曰餉邊防;一曰補官缺”
“承神宗皇帝遺命,大行皇帝廢除礦稅榷稅惡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