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切成長條編織在一起的傳統皮甲,而是前幾日從明軍將官身上扒下來的新甲。
麻將牌大小的硬皮,以扎甲方式穿疊在一起,箭射不穿,刀砍不入,甚至用槍扎,如果角度不夠精準,都扎不透。
用火槍來打,也要拉得很近才能打穿,否則火槍彈頭會卡在甲上。
安邦彥讓人裁開一頁甲片檢視,原來這皮甲後嵌著一塊薄如蟬翼的鋼片,這鋼片不堅硬也不鋒利,甚至很柔軟,但延展性十足,一擊就變形,就是很難擊穿。
不止於此,那甲皮上的皮面表層變得堅硬如鐵,比常規皮甲硬多了,也不知什麼道理。
他不知道這是明軍新的複合甲,厚皮上捶打入鐵屑瓷屑,塗上大漆,表皮就會變得無比堅硬。如此,表皮、中層、內層各具功能,能形成鐵扎甲一般的層疊受力效果,但重量又與傳統皮甲差不多,這是皇帝御工坊的全新傑作。
還好這種新甲,明軍少數軍官才有,否則這仗,還怎麼打?
“不如,我們打雨仗!”
安邦彥眼前一亮,對啊,下雨天,弓箭火槍還有明人的萬人敵,都會大打折扣,加上現場俘虜起事,拿下平越馬驛站!然後聚齊八萬大軍,沿湘黔線一路燒殺劫掠、搗毀道路,貴州還能不大亂?
“兩萬人夠嗎?”
有人弱弱問道
安邦彥轉身一笑
“誰說我們只有兩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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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黔路之所以被稱為一線路,是因為穿行在群山之中,形似一條線,易攻難守,所以需要一路設立衛所保護。
平越馬驛,算是其中的一個歇腳點,也是修路重點,這裡將以一個縣城為標準擴建。
從空中看,蜿蜒在群山之中的一條線,與當中的一個個小圓圈,此刻如同一串糖葫蘆,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螞蟻一樣的人們。
螞蟻被分成一個個隊伍,在小旗幟的指揮之下,來來回回,忙忙碌碌,挖掘、搬運、攪拌、鋪平、填埋、種植
這是個巨大的工程,但效果也很明顯。遠方,已經被螞蟻們忙碌過的那一段路,變得寬大、平坦、整齊、通暢
這個年代,想要施工高效,最好的方法就是,囤人。
佇列中,一隻螞蟻舉起了手,這是要去林子裡方便的意思
於是他被套上腳鐐,由一個看守跟著他,來到樹林旁
見那人脫了褲子蹲下,看守並沒在意,也就沒發現這囚徒,偷偷從地上撿起了什麼,留下了什麼。
看守在仰望山頂飄動的小旗。
山頂,遊動的哨兵揹著小旗在巡邏著。
小旗哨兵的注意力,全在他身後的隱秘山谷,那是平越衛兵訓練的所在。
這個山谷很大,塵煙飛揚,一隊隊軍士正在以七人一組訓練械鬥,七人兵器不同,分別是藤牌兵、白桿兵、弓弩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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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場的邊沿,一隊騎兵護送著車隊駛入營房,車隊很大,有大車數十,民夫數百。
將臺上,一個身材高大的軍官發現了這一幕,皺起了眉頭,今日並非運輸補給的日子啊?
“來者留步”
他決定去問個明白。
“羅將軍”
為首的民夫,身材極高,他掀起草帽的邊沿,抬起了頭。這張臉稜角分明,尤其是高高的通天鼻,顯得立體而正氣。
“孫”
“噓!去營中說話”
這位羅將軍叫做羅乾象,原是奢崇明手下頭號猛將,被朱燮元策反後,送到孫傳庭這邊訓練新兵。
此處新兵共有4個衛,分別由四將領兵,來自白桿兵的秦翼明、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