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事,說只是小股韃寇流竄,沒造成什麼大損傷。倒是巡查御史高推第一時間上報,彈劾二人隱匿事情,矇蔽上聽。看來青衣禽獸裡,也不缺剛正可用之人啊。
聽聞韃虜入侵,正在臨近兩鎮整軍的李邦華、袁崇煥都做出了反應。李邦華從固原鎮來援,領軍入套,卻不見打著旗號的敵人,遇見的都是尋常牧人,只能匆匆收兵。而從太原鎮出發的袁崇煥厲害多了,追敵數百里,斬首數百級。隨後,袁大人呈送皇帝一份《五年平虜書》,策論滔滔不絕,言辭慷慨悲憤,三日內就譽滿京城。
“這巡撫、總兵都是蠹蟲蠢物,削為平民,永不錄用。諸位愛卿,有何舉薦?”
“若論謀略,臣舉薦袁可立”
沈?沈閣老率先發言,而今的浙黨,已經淪為了帝黨,皇帝喜歡誰就推薦誰。但海軍大事都在袁督身上,不能輕離。
“臣推薦袁應泰,剛直幹練,勇於任事”
閣老劉一燝,習慣性還是推舉東林
“若論治河灌溉,倒是個不錯的人選,可用於河套,可惜不諳兵事”
“帝師孫承宗正巡視九邊,主事軍改,不如改任陝、甘、寧三邊總督,不耽軍改,亦可抗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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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成還是葉向高閣老,真是一舉多得。校哥兒眼前一亮。
不過同為東林,孫老師一貫提攜袁崇煥,就信那滿嘴跑火車的一套,會不會被帶溝裡?
“先前,陛下憂心川貴兩撫相爭,而今二人皆在西南立下軍功,皆可帶兵獨當一面。其中,朱燮元更熟西南,不如升為西南總督,蔡復一改任三邊,二人皆得其用。”
同為泉州人,首輔史繼偕閣老舉賢不避親。
“甚好!只是朕擔憂蔡復一過於剛厲,戰事易打難收”
“陛下之意,此戰必打?”
葉閣老面有擔憂,而戶部尚書畢懋良已經大驚失色
“陛下,國庫不堪承受啊,若是遼東、西南、西北三面同時開戰”
“無妨,朕的內帑,還沒用完”
這時候,校哥兒這鐵公雞又大方了,甚至反過來安慰畢尚書
“今年,朕的工坊又多出了些新奇玩意,都可以賺錢”
“只是,陛下啊,聯蒙韃、打建奴,坐收漁翁之利,乃是定策。而今攻打河套,卻要反叫建奴得利了”
葉閣老擔憂的不是錢,而是大局。大明以一扛二,甚至一扛三,確實不智慧。
其實諸位不知道,朕心中的敵人,比這些多多了
校哥兒搖了搖頭
“打,也有很多打法。人家欺負到臉上了,大明不還手怎行?先打再說,把他打痛了,說不定人家就來懇談了”
葉閣老眼前一亮。以打促談?小皇帝在鄭智上,越來越熟練了。
“這場仗變化太大,若能將整個河套打下來,我大明也吞得下。所以這主帥,還得能打能收,隨機應變”
孫承宗太方正,蔡復一太偏激,都好像不是這樣的人怎辦?校哥兒好想自己上場。
皇帝轉向從不說話的徐光啟尚書,眨了眨眼
“兵部與朕的工坊,能裝備多少新軍?”
“再裝備兩萬人,沒有問題”
“如此,西南也無需兩位主將,秦良玉升任西南總兵管,戚金任西北總兵管,他的一萬新軍,願留在西南當軍官的留下,其他的人轉戰河套,先前榆林一衛精兵,還有一衛鎮筸兵都跟著調入榆林鎮,朕的西苑校尉營,從薊鎮再給他帶三衛人馬過去”
“朱燮元升西南總督,遵義府從四川劃回貴州,孫傳庭兼任貴州右布政司使,推廣遵義屯田練兵模式,無當軍還歸他管。蔡復一升為陝西總督,寫個摺子,將此戰意圖說清楚,叫他好好吃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