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投敵,人家也是一腔報國忠勇之心,登陸倭國奮勇殺敵去了。
所以,這件事可大可小,端看如何理解。
畢竟是三朝功勳之後,人家的祖父還是核彈級別的鎮國砥柱,懲罰太重的話,難免傷了忠臣之心。懲罰太輕的話,朝臣又不會放過他。
大唐天子也不好當呀。
“咳,罰,罰……一年俸祿?”李治遲疑地道。
不僅李勣皺起了眉,武皇后都看不下去了,不著痕跡地拽了拽他的衣袖。
李勣沉聲道:“陛下不可兒戲,此子必須嚴懲,罰俸祿這種不痛不癢的懲罰,何以儆效尤,何以掩悠悠眾口?”
李治嘆氣,他對李欽載寵愛得很,對他的才華和為人亦深為喜愛,連自己的兩個親兒子都毫不猶豫送到他身邊求學,可見李治對他的才華多麼看重。
嚴懲……實在狠不下心。
正在這時,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名宦官跪在殿門外,喘息著道:“稟陛下,倭國本島八百里急報!”
李治一驚,急忙道:“快呈來!”
宦官匆匆入殿,將軍報捧給李治。
展開泛黃的軍報,李治匆匆一瞥,然後倒吸一口涼氣:“這……”
武皇后從他手中接過軍報看了一眼,亦吃驚道:“李欽載程伯獻率六千水軍將士橫掃倭國,已佔國土其半,倭國國主遣使求和,被李欽載嚴拒,王師將士繼續向東推進,前鋒已至倭國京都飛鳥城外……”
殿內李勣亦大吃一驚,臉色立變。
六千多人登陸敵國,一不小心就佔了人家一半國土?這特麼是要滅國的架勢呀。
殿內君臣三人面面相覷,一臉震驚。
然後李治臉上露出苦笑,無助地望向李勣:“老將軍,這……如何是好?朕是嚴懲,還是給他升官呀?”
李勣努力平復了情緒,表情仍然沉靜,冷哼道:“違令在先,師出無名,無論這孽畜立了多大的功勞,老臣以為都必須嚴懲。”
李治搖頭,緩緩道:“老將軍,這份軍報委實出乎朕的意料,沒想到景初竟能幹出如此大事,倭國若真被我大唐掌握,對我大唐國威,對百濟新羅兩國的震懾,對高句麗的牽制,都是有益無害的。”
武皇后也是聰慧的女子,聞言兩眼一亮,道:“若我大唐掌握了倭國,那麼對高句麗便成東西夾擊之勢,還有大唐北部的遼城和南面的百濟和新羅國,高句麗便已陷入我大唐的四面包圍之中了!”
武皇后一語點破,李治和李勣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從貞觀年開始,大唐兩代帝王心心念唸的,不就是高句麗麼?
倭國若已被大唐掌握,高句麗陷入四面包圍,離滅亡還遠嗎?
幾乎不必採用任何戰略戰術,只要將高句麗周邊鄰國堅壁清野,扼死陸路和海路,高句麗必將自亂。
這個戰略意圖以前不是沒人想到,而是那時倭國與大唐是友好鄰邦,又自甘藩屬臣國,每年派大批遣唐使求學,卑微舔狗的姿態擺得太誠懇,大唐實在不好意思對它下手。
如今唐倭已是交戰國,李欽載違抗軍令,卻出其不意佔了倭國一半國土,這時再看大唐東面的地圖,整盤棋頓時全活了,主動權已完全落到大唐的手中。
拋開李欽載抗命違令的事實不談,六千餘將士登陸倭國,對大唐確實利大於弊,更重要的是,李欽載的時機抓得又準又狠。
白江口一戰,倭國水師全軍覆沒,四萬餘軍隊盡喪汪洋,國中正是空虛之時。
李欽載趁機登陸,可謂風捲殘雲摧枯拉朽,倭國境內幾無可戰之兵,此時佔領倭國正是天時地利人和皆俱。
違令確實違令了,但……幹得漂亮!
那麼問題來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