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圖上看,新羅國與後世的棒子國不同。
它被百濟分了一半,新羅國佔的不過是東面的一條狹長的國土,從形狀上看,像一條無精打采的蚯蚓。
為什麼一千多年後,科研機構在棒子國的河水裡發現萎哥含量超標,人家這是有傳承的,棒子老祖宗留給他們最大的文化遺產,就是一條軟趴趴的蚯蚓。
唐軍推進的速度很快,當然,也付出了代價。
但付出的代價跟唐軍關係不大,犧牲的大多是倭國人。
從宣戰到如今,三個月的時間,新羅國土已失大半,而當初的三萬倭國人被唐軍當作炮灰,每臨戰總是讓倭國人衝鋒陷陣,唐軍則跟在倭國人身後撿便宜,順便督戰。
在這種無恥的戰術下,三萬倭國人被消耗得很快,三個月過去,倭國人只剩下一萬人,而且一半帶著傷。
戰事進行到這個地步,有見識的倭國人漸漸明白過來了,他們赫然驚覺自己原來是炮灰。
可有見識的終究只是極少數,大多數人被李勣頒佈的獎賞軍令迷了眼。
戰場上殺三個敵人的,可除奴籍,殺十個敵人的,可賞倭國土地二十畝,殺敵營將者,可賞耕牛一頭,錢十貫……
一級一級的誘人獎賞,極大地提振了倭國人計程車氣。
至於那些倒在衝鋒路上的袍澤傷亡,倭國人當然也看到了,但活下來的人終究還是選擇視而不見。
戰爭,本就難免傷亡,相比死亡,如果僥倖活下來,最少也能得幾十畝地,戰場不就是人生的賭桌嗎,賭贏了,全家都享福,賭輸了,一條命去球。
在唐軍對倭國人這樣的心理催眠式鼓舞下,倭國人終於克服了對死亡的恐懼,臨戰人人奮勇爭先。
三個月的時間過去,新羅國土被佔大半,而活下來的一萬餘倭國人,經過無數次戰場的洗禮後,竟慢慢變成了一支驍勇善戰之師。
他們的戰力越來越強,殺的新羅將士越來越多,而且這支倭國軍異常殘暴,每克一城,必屠戮搶掠,人畜皆不放過。
被他們攻陷的城池如同蝗蟲過境,寸草不生,以至於這支倭國軍在新羅國的名氣,比唐軍還兇悍。
開戰三個月後的今日,唐軍和倭國軍分兵而擊,從北面和西面對新羅國都城金城形成了西北鉗擊之勢。
金城背靠大海,唐軍對它形成包圍之前,孫仁師所部水師已封鎖了海域,不準片舢下水,完全切斷了新羅國君臣逃跑的最後一條後路。
麟德三年九月中,唐軍與倭國軍兵臨金城,駐軍城池外十里。
第二天,一萬餘倭國軍在李勣的命令下,率先對城池發起悍不畏死的攻城。
戰鼓隆隆聲中,倭國軍奮勇而進,前赴後繼,而金城的城頭上,僅剩的兩萬新羅軍誓死抵抗。
無數戰死者從城頭狠狠摔落到城牆根下,伴隨著硝煙與臨死前的慘叫,城牆下的屍首很快堆積如山。
倭國軍的戰死者人數不斷增加,壓陣的唐軍中陣卻毫無動靜。
年邁古稀的李勣披甲騎馬,立於中軍陣中,渾濁的老眼平靜地注視著攻城的戰場,無數人命在他眼前消逝,而李勣卻古井不波。
一旁的副總管契苾何力撥馬靠近李勣,低聲道:“英公,咱們有景初留下的炸藥包,劉阿四那支特戰小隊也提前混進城裡,何不配合倭國人裡應外合,今日攻破金城,新羅國可滅矣。”
李勣搖頭,緩緩道:“不可,靜待時機。”
契苾何力皺了皺眉,他也是領兵的帥才,深諳用兵之道,今日李勣用兵的方式卻令他百思不得其解,太失常了,根本不是英公的水平呀,明明能裡應外合一鼓作氣攻下新羅國都,為何要故意拖延?
“英公,末將不解,還請英公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