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望而生畏,商旅和百姓們自然不會傻乎乎地湊近給自己惹禍。
李欽載不怕,他算是國公府的少主人之一,惹了禍的少主人仍然還是少主人。
好奇地眨眨眼,李欽載看著部曲道:“我若跨出門去,你會打斷我的腿嗎?”
部曲一臉黑線,垂頭抱拳道:“小人不敢。”
心裡有底了,李欽載試探著將一隻腿跨出門檻外,然後盯著部曲的臉色。
部曲皺了皺眉,沒動彈。
李欽載收回腿,等了一會兒,又跨出一條腿,然後再收回。
見部曲仍然毫無反應,李欽載膽氣一壯,索性整個人跳出門檻,又飛快跳回,在門檻內外反覆橫跳。
哎,我跳出來啦!哎,我又跳回去啦!怎麼樣?你打我啊……
門外的部曲們臉色越來越黑,面面相覷各自一臉的無奈。
多無聊的少主人才幹得出這種事!
李欽載確實是無聊,但也算在表達自己內心不滿的態度。
有的鳥是關不住的,它的每一片羽毛都閃耀著自由的光輝。
反覆橫跳許久後,李欽載終於累了,一屁股坐在門檻上,微微喘息盯著門外的部曲們。
部曲們氣勢很威武,作為大唐排名第一的名將麾下,李勣府上的部曲自然也非同一般。
每個人都只是靜靜地佇立在佇列中,沒有表情也沒有動作,可從他們巋然如山般的身姿裡,卻彷彿能聞到戰場上的血腥味。
那是一股百戰餘生的氣勢,對生命的漠視,對戰功的渴望,以及對指揮者毫不遲疑的服從。
仔細打量他們後,李欽載頓時察覺到,這些部曲一定是跟隨李勣南征北戰多年的百戰老兵。
平日裡他們只是國公府內的部曲護院,一旦跟隨李勣上了戰場,便是無堅不摧的貼身親衛,戰事關鍵之時必須一馬當先充當尖刀突進的角色。
大唐對外戰爭打下來的每一寸疆域,都有他們的一份功勞。
無論身處現代還是唐朝,李欽載對軍人還是非常敬重的。
於是李欽載試著跟部曲們結交。
“你叫什麼名字?”李欽載指著剛才攔他的那位部曲問道。
部曲抱拳道:“小人劉阿四,是今日正門值守部曲的隊正。”
“幸會幸會,在下李欽載……”
劉阿四一臉莫名。
誰不知道你是李欽載?你的混蛋之名整個長安都有口皆碑好不好。
尤其是最近乾的這件混蛋事兒,先帝御賜之物竟敢偷出去賣錢……嘖!
唯一奇怪的是,這位五少郎似乎轉了性子,以前對他們這些國公府的部曲根本不搭理,有時候不滿意了動輒打罵。
然而今日卻主動攀談,還自我介紹。
看來府裡今早傳出來的流言並非虛妄,不知是誰信誓旦旦說,五少郎一泡貴尿泛黃上火,從五少郎此刻判若兩人的表現來看,他豈止是上火,簡直是上頭。
李欽載渾然不知劉阿四的腹誹,仍然和煦地與他聊天。
“阿四兄……”
劉阿四惶恐行禮:“卑賤行伍軍漢,不敢當此稱謂,五少郎萬莫折煞小人。”
李欽載隨和地道:“哦,阿四,家裡幾畝地?娶婆娘了沒?”
劉阿四垂頭道:“小人這些年積累微末戰功,大將軍給小人分了二十畝永業田,就在渭南縣郊,咱家的莊子裡。三年前娶了婆娘,娃兒兩歲了。”
李欽載點頭,有一搭沒一搭地繼續幹巴巴的聊天話題。
李欽載問得零零碎碎,劉阿四回答得戰戰兢兢,聊天氛圍實在算不上愉快。
沒多久,李欽載有些索然無味了,在這個階級森嚴的年代,兩個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