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
扔掉手中的筆,李欽載仰天嗚咽一聲,然後一言不發衝出了門。
“阿四,阿四!”李欽載站在門外大吼道。
劉阿四應聲出現。
“把你的刀給我使使。”李欽載伸手。
劉阿四二話不說拔刀雙手捧給他。
李欽載一手執刀,仰天悲嘆,刀光一翻,竟抹向自己的脖子。
劉阿四大驚失色,劈手拽住了刀柄,驚駭道:“五少郎,何故如此!”
李欽載被攔下後神情很平淡,非常痛快地把刀還給了他,道:“放心,我不會死的,就是做個樣子,表達一下我不想活了的意思。”
劉阿四仍然處於震驚狀態,這位少郎君所思所想真的是羚羊掛角,讓人捉摸不透,實在不知道他下一刻又會幹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來。
李欽載朝他咧嘴一笑:“我沒事,也沒瘋。現在我想通了,我憑什麼自刎?該拔刀自刎的應該是他們那群混蛋才對。”
一拍手掌,李欽載笑道:“哎呀,轉念一想,我通透了!”
說著李欽載道:“我這裡有十幾封信,派人快馬送到長安城各家權貴府上,一定要他們的家主當面接收,順便向各位家主轉達我的一句話……”
“孩子求學,成績一塌糊塗,顯然是不夠認真,請各家的家主嚴厲管教。”
揮了揮手,李欽載道:“去吧。”
劉阿四看了看信封,訥訥道:“五少郎,還有兩封送進宮裡的信,怕是不容易遞到家主手上。”
“宮裡的咋了?來我這裡求學,他們的長輩一視同仁都是家長。把信交給宮門禁衛,就說是我李欽載呈上的奏疏,請陛下親閱。”
正說著,宋管事踉踉蹌蹌驚惶失措跑來。
“五少郎,天子御駕親至,已在咱別院門外!”
李欽載一怔,脫口道:“大過年的,他怎麼又來了?”
宋管事驚道:“五少郎,慎言!莫惹口舌之禍!”
李欽載笑了,從十幾個信封裡挑出兩封,道:“正好省事,我當面交給他。”
別院大門開啟,府中管事和下人們跪了一地。
李欽載迎出門外,見李治身著玄色長袍,肩上搭了一件狐皮大氅,站在雪地裡笑吟吟地看著他。
李治四周只有十餘名隨從,但沒人會天真的以為帝王微服外出真的只有十幾個隨從,沒準此刻李家別院的屋頂就趴著幾個老六。
李欽載急忙走下石階,躬身行禮:“臣拜見天子陛下。有失遠迎,陛下恕罪。”
李治爽朗笑道:“景初莫廢話了,快進前堂生個爐子,冷死朕了!”
說著李治抬腿就進了門,熟門熟路又猴急的樣子,像極了禁慾很久終於雲破天開再入青樓的恩客。
進了前堂坐定,下人們捧上銅爐,擺在李治面前。
李治雙手張開湊近銅爐,滿足地嘆了口氣:“大冷天的跑了百里路,真是辛苦死朕了……”
李欽載好想翻個白眼。
我特麼請你來了嗎?
既然李治都親自來了,李欽載當然不會客氣,於是開門見山,將兩個信封遞給李治。
“陛下,臣失職,沒能教好兩位皇子。”李欽載一臉愧意道。
李治一怔:“這是啥?”
“兩位皇子期末考試的成績,實在……不如人意。”李欽載搖頭嘆息。
李治開啟信封,迅速將成績單看了一遍,指著上面的字好奇道:“景初,上面一個寫著二十九,一個寫著四十五,是何意?”
“是成績,滿分是一百分,及格分是六十,兩位皇子一個二十九,一個四十五,及格線都相差甚遠。”李欽載嘆道。
李治愣了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