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有個建議,請師孃示下。”
馬車內,崔婕努力鎮定地道:“你說。”
李顯道:“進長安城後,弟子建議咱們分頭而動,弟子是皇子,馬上進宮覲見父皇和母后,為先生求情,師孃回英國公府,請英公幫忙發動同僚轉圜……”
“其餘的師兄弟則各自回府,勸說自家長輩為先生上疏辯解求情,國子監的師兄弟們則遊說師長博士,弟子這般佈置,師孃覺得可否?”
崔婕冷靜下來想了想,點頭道:“好,英王殿下雖年幼,做事倒是穩妥周全,若你家先生這次能脫困,師孃定要他重謝你。”
李顯笑了笑,接著幽幽一嘆,道:“弟子不求先生重謝,只願以後先生抽鞭子時下手稍微輕一點就好……”
“咳,師孃若心疼咱們這些可憐的弟子,不如勸先生把抽鞭子這毛病戒了吧,弟子還在長身體,委實……扛不住揍呀。”
崔婕嘴角一勾,然而想到夫君身陷監牢,心情又沉重起來。
…………
大理寺監牢。
李欽載從睡夢中醒來,看著四周漆黑的環境,又抬眼朝牢房唯一的一扇小窗一瞥,外面已是傍晚時分,無所事事的一天又結束了。
關進大理寺監牢三天,這三天裡他吃了睡,睡了吃,與世隔絕,其樂無窮。
獨處真的是一件很愉悅的事,當週圍一片寂靜時,人的思維會異常活躍,從詩詞歌賦想到人生哲學。
而李欽載這三天獨處的收穫便是,自己明明只是一條掛在房簷下的鹹魚,為何竟淪落到蹲大牢的下場?
還有就是,等風頭過去後,自己走出大理寺監牢,該用一種怎樣的姿勢驚豔世人?
是嘴裡叼著煙,腋窩夾著一個檔案袋,眼神輕狂且不羈地看著來來往往的路人,還是一臉頹廢地耷拉著腦袋,小心翼翼地重新融入人群?
該說不說,以上兩種畫面,都可以給麻藥女搜查官安排戲份。
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大理寺監牢的寂靜。
寺丞沈世匆忙來到李欽載的牢門前,不停擦著額頭的汗,陪笑道:“李縣伯,這幾日住得可還習慣?”
李欽載瞥了他一眼,道:“你這副火燒屁股的樣子,難為還不忘跟我先說廢話寒暄幾句,當官的定力果然不凡。沈寺丞,有話直說吧。”
沈世苦笑道:“是,下官就直說了。剛才大理寺門外聚集了很多人,皆是國子監的學子,他們在門口為李縣伯鳴冤呢,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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