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不答應,於是告上了刺史府。”
“案子很簡單,你爹當即便判了,帶頭爭家產的親戚杖二十,家產判歸姐弟倆,趙道蘊事後向你爹道謝,卻不料突然跪在你爹面前,直言父母已亡,阿弟年少,家中沒了主心骨,願嫁你爹為妾……”
李崔氏嘆了口氣,道:“那孩子跪在你爹面前哭得悽慘,額頭都磕破了,流了不少血,你爹不答應,她便一直跪著,人都暈過去兩次了,仍咬著牙不肯離去。”
“你爹比她大了二十來歲,本來不願答應的,是我見那女子可憐,再說你爹平日公務繁忙,又常常熬夜辦公,近年來視力不佳,提筆已有些乏力,身邊確實需要一個磨墨鋪床侍候他的人兒,於是我代你爹答應了下來。”
李欽載有些吃驚,這門親事居然是老孃親口答應的。
想來也是,以老爹的膽子,怎麼可能主動納妾,不怕老孃活拆了他嗎?
“偉大的女性,英雄母親!”李欽載欽佩地讚道。
李崔氏瞪了他一眼,道:“陰陽怪氣的,小心我抽你!”
“娘,主動給枕邊人納妾,您難道不吃醋?”
李崔氏嘆了口氣,道:“一把年紀了,到底心裡還是不舒服,可你爹出身將門,我出身世家,門戶越高,有些事情越要妥協。”
“這些年你爹一直只有我一位正室,長安城裡閒話不少,臨老給他納一房妾,我也省了聽那些貴婦人嚼舌根。”
李欽載低聲道:“娘若心裡不舒服,孩兒有法子,可讓趙道蘊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在這世上。”
李崔氏一驚,狠狠捶了他一記,道:“可算上過戰場了,殺氣如此重,你爹的妾室也是你的長輩,已是一家人了,你怎能對家人下殺手?混賬東西,以後不準再提!”
李欽載無所謂地笑了笑。
李崔氏瞥了他一眼,又道:“聽家中部曲說,你在吐谷渾時,與某位紫瞳的姑娘有過一段故事?我還聽說,那位姑娘是樓蘭國公主?”
李欽載嘻嘻笑道:“孃的訊息真靈通,您是不是每天都支著耳朵,時刻趴在牆根聽下人們嚼舌根?”
李崔氏氣笑了,又捶了他一記。
“欽載,你如今已騰達,比你爹更有出息,按理說,你若想納妾自無不可,朝廷都會給你的妾室發俸祿。”
“但你若真有這心思,也要好好跟婕兒說,莫讓她傷了心,更莫只聽新人笑,不聞舊人哭,此非男兒所為,爾當以此為恥。”
李欽載唯唯應是。
最後實在忍不住問道:“趙道蘊今日進了門,娘真不打算做點什麼?給爹和她的床榻上點個炮仗也不行嗎?您是正室,必須立威呢。”
李崔氏笑罵道:“正室給小妾床榻上點炮仗,不夠丟人錢,不怕你爹活活嚇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