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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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長安東行,半月後才到洛陽。
大軍在洛陽休整了兩日,補充了糧草輜重後,繼續向登州開拔。
待到暮春初夏時節,已是清明之後,一萬大軍才趕到了登州城外。
登州是大唐為數不多的海港城池之一,李欽載所部趕到登州時,登州港已聚集了百餘艘海船,奉兵部調令,專為搭載李欽載所部出海赴倭國。
在這個交通並不便利的年代,出海不是小事,從登州到倭國,以大唐如今的航海條件來說,算是遠洋了。
哪怕是在近百年後,有一位名叫鑑真的和尚東渡倭國,前後六次歷經艱險,此舉都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成了千年後考試必考的知識點,由此可見,這個年代東渡倭國多麼不容易。
李欽載所部到達登州城後,並未急著登船渡海,而是下令全軍城外紮營休整。
說走就走的旅行只是一種理想,個人也好,萬人大軍也好,都不可能做到說走就走。
首先糧草,軍械,戰馬等等輜重要先裝船,同時也要觀察天氣,僱請有經驗的嚮導,等待一個相比平穩的天氣,再決定出海的日子。
不妙的是,最近海上的氣候並不平穩,登州刺史府的官員特意問過有經驗的漁民,漁民告訴官員,近日天氣悶熱,潮信不平,海面黑雲壓頂,最好不要出海。
李欽載毫不猶豫地選擇相信漁民的話。
活了兩輩子,李欽載多少有了一些生活閱歷。
一是不要太相信那些光鮮亮麗頻頻露臉的狗屁專家,二是對那些看起來身份低微且低調,像少林掃地僧的人,一定要堅定不移地相信他,別跟這類人唱反調。
所以登州漁民的勸告,李欽載二話不說選擇了相信。
人家在海邊世世代代打魚,大海的氣候早被他們死死拿捏了,這個時候不聽勸,豈不是跟自己的命過不去?
大軍城外休整兩天後,果然不出所料,登州附近海域狂風暴雨,電閃雷鳴,大海像一隻黑色的怪獸,無情地吞噬掉海面上的一切。
李欽載的小心臟狂跳,心中暗自慶幸不已。
幸好聽了漁民的勸,不然大軍登船出海,下場就是全軍覆沒。
這都不是什麼“出師未捷身先死”了,性質沒那麼悲壯,反而是死得輕如鴻毛,窩囊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