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似的,讓你想起了翱翔在天際的雄鷹,高高在上,但地面上的一切,都逃不過它的掃視。
那人見二人看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道:“我以前也曾聽過類似的說法。不過,我總覺得既然窩窩囊囊是一生,轟轟烈烈也是一生,若不做點什麼,又怎對得起人世上這一段旅程?至於成敗,反正眾神那裡已有定論,倒不用太在意了,只要你嘗試過,奮鬥過,無怨無悔就好。”
這人雖然來得突兀,但胡里奧並沒有感覺慌張。一方面是因為眼下,半個浮冰港的要害部門都有人在此,若是來人動手行刺,那跟與浮冰港直接開戰沒什麼區別。
另一方面,雖然在這種場合,保鏢不可能時時刻刻跟在身邊,但胡里奧知道那動先生絕不會離得太遠;而且他也相信動先生的判斷,如果這人對他有威脅的話,動先生也肯定不會輕易地放其接近。
於是他優雅地施了個半禮,問起了對方的身份。只是對方回禮的姿勢很怪:他挺胸拔背,雙臂環抱,左手五指張開包裹在右手的拳面上,遙遙的朝前面一推。
“在下‘鷹眼’里昂。”
這動作做起來,倒是讓他平添了幾分英武,小保羅瞧著眼熱,只是他不明白這動作具體的含義,因此也不好去學。
不過胡里奧看到,眼神立馬就變了;接著,他說了一句讓小保羅摸不著頭腦的話:“冷杉樹下?”
對方答:“十字華堂!”
“閣下在堂中燒幾炷香?”
“五炷香!”
聽到這裡,小保羅也隱隱約約地明白了,兩人是在對某種暗號,只是他聽不懂這些看似漫無邊際的話,指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其實很簡單,頭兩句指的是紅十字會的總部,那大屋是包著冷杉樹建的,自然是冷杉樹下;至於“華堂”云云,則純粹是兄弟們往自己臉上貼金——除了刮到一半的大白,那屋還真就沒有什麼值得一“華”的地方。
再後面燒香的說法,倒不是老包刻意弄的——在冰原上大家住在一起,就像個集體宿舍一般:撐死了里昂是宿舍長,負責安排值日,而老包,則更像是宿管組的老師。
不過出來之後,人便有了階級。兄弟們把老包所說燒香的典故給補全了:一炷香的是剛入會的,二炷香是老兄弟;三炷香要在會里有司職,四炷香,則是各地堂口的負責人。
而燒五炷香的一共兩個:一個是二當家里昂,一個是被大家稱為“教官”的聖武士吉安盧卡。
老包人懶,對紅十字會自始自終都是採取“放羊式”管理。雖然他沒有明說“內事不決問里昂,外事不決找眩光”,但大家有什麼麻煩,都知道找他們解決,這一文一武的聲望越來越高,自然就成了會里的“光明二使”。
至於老包本人,兄弟們燒香時倒沒把他排上——不然你以為這幫人燒香,是在拜誰?
因此在紅十字會中,只有“倆五”,沒“六”。就是不知道當老包發現自己,被人當成泥胎木塑供起來後,臉上的表情究竟該哭還是該笑。
……
……
里昂這次出來,並且特意選在酒會上與胡里奧見面,為的當然不是賣什麼“反清復明”的膏藥,事實上,他們紅十字會現在拿得出手的商品就一種,那就是——鑽石!
這玩意雖然不能讓人復明,但很容易讓人“開眼”,不是嗎?
紅十字會一路南下,風捲殘雲地掃蕩了影賊工會的殘餘勢力之後,並沒有如眾人所想一般,以勝利者的姿態入主浮冰港;反而在北邊一百多公里的泰盧福特紮了根,還不就為了這小小的,卻美得令人驚心動魄的石頭。
幾個月的時間,紅十字會已經掌控了整個泰盧福特鑽石的地下交易,所有的走私商人,都要仰他們的鼻息;而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