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少女上前,接過少年手上的韁繩:“看好郝連邑,別讓他被人殺了。“說罷,少女便狠狠的一抽馬鞭,揚長而去。
達達的馬蹄聲迴響在剛剛出了楚府的少年耳中,少年眯著眼,看了一眼送來馬的那人,轉過身便上了馬車。
墨玉魂看著少年轉身上車的背影,嘴角不禁升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孟樓蘭站在庭中,細嫩的手指捂住還留著項狂瀾餘香的脖頸,背後升起一股濃濃的寒意。尋來的宮女看著少女單薄的背影,輕輕上前,將手頭的披風往少女肩上一搭。
孟樓蘭還未回過神來,渾身顫抖之際,肩上忽然多出些重量,大驚。“啊!”
好心好意的宮女也被項狂瀾這一聲尖叫,也嚇得大驚,急忙跪在地上:“公主恕罪!奴婢知錯!”
孟樓蘭聽到身後的聲音,這才舒了口氣,轉過身來,斜著眼罵道:“該死的奴婢!你想嚇死本公主嗎!”
跪在地上的宮女不清不楚的低聲求饒,卻怎麼也散不去孟樓蘭心中的怒氣和懼意。
“把這婢女拖下去,杖責三十大板,送到浣衣局……”
正在那宮女慌亂之際,身後傳來一個蒼老有力的聲音。宮女聽罷,大驚,“姑姑!求姑姑給奴婢一條生路,姑姑饒了奴婢吧!”
孟樓蘭抬眼,容姑姑已經近在眼前,只見她彎腰將地上的披風撿起,細心的圍在少女的肩上,眼中是與對著那個小宮女的寒意相悖的寵愛。
身後的小宮女依舊顫抖的跪在冰冷的石板路上,眼淚婆娑,不停求饒。
幾個聞聲而來的侍衛拉起地上的小宮女便拖了出去。
聽到那小宮女撕心裂肺的求饒聲,容姑姑輕輕皺著眉頭道:“今日起風了,倒是多了些涼意,公主可萬萬不能傷了身體。”
孟樓蘭低著頭,拳頭握得緊緊的,容姑姑低嘆一聲,伸手扶著少女的肩,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了楚府。
是夜,楚府。
滿堂的白燭搖搖晃晃的即將熄滅,風不時來撩動著垂掛在靈柩前的白簾。燭光下,一個身影隨著風晃動。楚辭跪在軟墊上,低著頭慢慢地撕開信件,粗糙的紙上一排排瀟灑的字躍然眼中。少年慢慢掃過信件,再小心翼翼的合上,然後放在懷中。
寂靜的風吹開了這一夜。
門外貌美的年輕婦人輕輕揚手示意下人不要出聲,素淨的臉上未抹一絲胭粉。納蘭蘺楓輕手輕腳的靠近靈堂,手上拿著上好的狐裘,少年的心思全然被信件吸引,絲毫沒有感受到來自身後的聲音。而納蘭蘺楓看著與自己相敬如賓的少年一臉柔情的將信件放入懷中,蒼白的臉忽然就變得慘白了。手上的披風霎時落在地上。少年聞聲轉過頭,看著已經為自己妻子的女人,面色一寒:“我不是交代過,今夜不允許誰到這裡來的嗎?”
女人聞聲,急忙撿起地上的披風道:“妾身看著這夜裡起風了,老爺你身子單薄,穿著又少。這才給您送件衣服來。”
楚辭看著女人手上的披風,臉上的怒氣這才有些許緩和。接過女人手上的衣服,道了聲:“下去罷。”便轉過身,再次跪倒軟墊上。
女子看著丈夫孤涼的背影,垂下頭,慢慢轉過身。消失在寒風中。
項狂瀾騎著馬慢慢挪動在擁擠的街道上,街邊的小販不時抬眼打量這個穿著上等,面容絕色的少女。
又有人不時議論:“這不是被燒了的妓院的那個冷姑娘嗎?看樣子是被哪位老爺收了做了小妾,看她穿金戴銀的。”
項狂瀾微微勾起嘴角,不理會眾人的眼光和議論,接著,一扯韁繩,馬兒轉了個彎,走向了一條偏僻的小道。
青石板的路總是給人一種斑駁的感覺,也是,經歷了數個朝代的變遷,這石板路想必也是個歷史的見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