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拿捏如果真發生這樣的事兒,侍郎家肯定會在成親自之前跟廉國府提送走自己的事兒。
凝萱眼睛一亮,對,就是在成親之前,侍郎府如果提的太早,就會被人說三道四,那位新太太也不會希望還沒進門就成為妯娌的閒談笑柄。
這也就是說,凝萱還有大半年的時間來挽回自己上山進庵堂的命運。
凝萱可不會單純的以為,進了庵堂就能輕輕鬆鬆的逃走,從此離開家族的束縛。要真如此,大家閨秀們都奔著這條道去,大周不可能把這項習俗維持如此長久,只有一個解釋,庵堂裡的生活更加艱難,逃離簡直是個不可能完成的神話。
想要對付新太太,就只能靠一個人,不,應該說是兩個人。
一個是老太君,一個就是凝萱自己。
老太太心心念念給庶子娶一個家事不顯的媳婦,續絃自然也不會例外,老太太原來相中的那個根本不可能對凝萱的父親起到什麼助力,可侍郎的女兒卻不然。
前者是老太太的遠方親戚,後者卻是廉國公親自為庶子挑選的,而且兩夫妻為此發生了猛烈的爭執……
這就解釋瞭如今發生的一切,老太太一改前番的態度,給自己挪了地方,給自己分派了丫頭。這可能就是自己最大的轉機。
笑槐剛好採了鮮花回來,她一進門便滿屋子的馨香,凝萱輕輕撩起了紗蔓好奇道:“這是什麼花兒,這樣好聞。”
“是夜來香,只在晚上開放,所以味道也最濃郁,姑娘儘管放心,我和青梅兩個仔仔細細挑了花心,沒見到有小蟲。”
一樣是摘花,早上還落魄的要拿只筆筒應付,可到了晚間,五姑娘就一步登天,成了小桃塢里名正言順的一位主子,多寶格上光花瓶就好幾只,笑槐取了其中一隻青花纏枝牡丹瓶,又折身出去找水。
天氣漸漸悶熱,凝萱尋了一把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恍惚間就要進入夢鄉,卻忽然聽的外面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喊,而且聲音是朝自己窗前來的。
凝萱忙穿了鞋,順手從椅子上扯一件薄薄的單衣披上往外走,在花廳撞見了過來檢視的宋嬤嬤。宋嬤嬤忙道:“姑娘穿的單薄,快進去。”
說話間凝萱已經探了頭出去,四姑娘那邊離著大門最近,燈火通明,已經有不少丫頭婆子站在抄手遊廊上看熱鬧。凝萱定睛一瞧,幾道黑乎乎的人影正踏著月色往這裡來,似乎……還拖拽著一個人。
笑槐抱著瓶子在站在自家門口,青梅和青雪在她身後。宋嬤嬤輕咳一聲,不悅的看著那三人,笑槐忙轉身進屋,賠笑的看著宋嬤嬤。
人影到了近前,笑槐忙附到凝萱耳邊:“是二姑娘的大丫鬟銀箋,就是不知道抬了那個又是哪一位。”
哀號的聲音從凝萱的門口一直延伸到南四間,青梅和青雪臉色慘白的進了屋,宋嬤嬤奇道:“你們倆怎麼了?”
“嬤,嬤嬤,是,是青杏。”
青雪忙將剛才吃完飯的時候,青杏打門前路過的事兒簡單扼要的對凝萱說了一遍,凝萱沒說話,而是藉著去關門的動作再次往南四間方向看了看。人已經沒了聲音,恐怕是被塞住了嘴巴,南四間門前如臨大敵,幾個孔武有力的婆子站在燈籠下來回的巡視。
凝萱輕輕合緊大門;“都回去睡吧,那是二姐姐房裡的事兒,咱們就當沒看見的好。”
每個人都對青杏的遭遇感到濃厚的興趣,可沒人敢說。笑槐跟凝萱進了內室,如今只有她一個大丫頭,自然也沒什麼輪番守夜一說,都是她的活兒了。前窗挨著一張大大的香妃榻,這個時候隨便搭上些薄被子就能應付一夜,姑娘說了,等冬日天涼時再另尋辦法,覺不叫自己受委屈。
笑槐仔細檢查了一遍門窗,都嚴嚴實實的落了插栓,她這才安心的返回內室,將藕荷色的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