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北宸攏在袖中的手收成拳,面上卻是一派波瀾不驚的模樣,“既然無緣,我就不強求了。麻煩姑姑了。”
容陽笑著撫了下鬢,金色的護甲滑過髮絲,垂在耳邊的流蘇也跟著動了一下,“這點事算不得麻煩。”
“不過謝四姑娘好端端的怎麼會生紅斑?秦太醫查出原因沒有?”
“沒有。”容陽思考片刻,還是決定跟司北宸說,“康平說溫側妃今日當眾欲羞辱謝四姑娘,本宮隱隱感覺這件事跟溫側妃有關。”
司北宸眸子暗了暗,溫側妃氣性小善妒愛猜忌他是知道的,這件事要真和她有關係,司北宸少不得要冷上她十天半個月。
“這件事侄兒會去弄清楚。”
***
卻說秦太醫這邊出了屋子,跟著長公主府的丫鬟走到了前院,裴雲川已經在了前頭等了多時了。
“秦太醫好久不見。”
秦太醫一看見他就吹鬍子瞪眼兇的不得了,丫鬟一看兩人有話要說,自覺的往後退了三尺。
“我託你的事情,怎麼樣了?”
秦太醫比裴雲川年長十二歲,今年正好四十了,留著一把山羊鬍須,他醉心醫術,從不與誰來往過密,他和裴雲川是同門師兄弟的關係也鮮為人知。
“你還敢提?欺瞞長公主是什麼罪名?你要害死我呀你!”秦太醫氣哼哼的,“那謝四姑娘是你什麼人啊?讓你這個一年不登我家三次門的大菩薩求到我跟前來。”
“是我一個親戚的……朋友。”
裴雲川略想了一下,覺得還是朋友這個身份比較恰當。
“少來!什麼朋友讓你又給藥又求人的?她那症狀分明就是誤食了花生才導致的,且此前她已經服過藥了,才沒傷著身體。那藥就是你小子給的吧?”
裴雲川還想狡辯,被秦太醫拿話堵了回去,“別想狡辯,你當我不知道她吃的什麼藥?”
秦太醫從箱子裡翻出一瓶藥丟給裴雲川,“你既然認得謝四姑娘,那這個藥你拿給她吧。”
“為什麼?”裴雲川不情不願的。
“做戲做全套,我在長公主面前說了我治不了謝四姑娘的臉,轉過頭我就拿了瓶藥出來,傻子也知道我今天撒了謊。”
“一天一粒,每天午飯後溫水送服,不出半個月,我包她臉上乾乾淨淨的比剝了殼的雞蛋還光嫩。”
秦太醫囑咐完裴雲川,重新背上藥箱跟著小丫鬟出了門。
裴雲川看著手裡的藥瓶沒了辦法,只好將東西收了起來,他回過身準備回宴席上去,卻看見司北宸站在他的身後,面帶微笑的看著他。
***
謝莞泠戴著斗笠從長公主府另外一條小路走了,張舒香等了許久還不見她來,只好去問胡女官。
胡女官正與一幫姑娘說笑話,見張舒香問起謝莞泠,想剛才看見這兩個姑娘形影不離的,斷定兩人關係還不錯,就跟張舒香提了一句,“謝四姑娘不舒服,長公主派人送她回去了。”
胡女官沒把實情告訴張舒香,只因女子容貌受損不是小事,秦太醫只是說難治,並不是治不好了。
謝莞泠是在這裡出的事情,萬一她毀容的事情傳了出去,還得她們長公主擔責任。
張舒香覺得奇怪,好端端的人怎麼會不舒服呢?想到來時謝莞泠跟她說的那個計劃,張舒香頓時想開了。
謝莞泠已經離開了長公主府,想來是計劃已經成功了吧。
斗笠的長紗把謝莞泠的臉遮了個嚴嚴實實,沈氏怪道:“長公主府的宴席就結束了?今天見你出門的時候也沒帶這個斗笠呀!”
小月咬著唇看了眼謝莞泠,“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夫人,奴婢該死!”
沈氏一下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