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孃是準備給我娶親?”
定遠侯點著頭,“你祖母病的厲害,連太醫都沒辦法,眼下就這一個法子可行了。”
裴雲川沉默了,他突然意識到裴母的病不簡單啊。
曲氏兩隻手握在一起,時不時的看一眼裴雲川觀察他的反應。
明知裴雲川為了裴母也不會拒絕,曲氏還是有這忐忑。
默了一會兒,裴雲川才問:“爹孃可是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
裴雲川鬆了口,兩夫妻高興極了,曲氏迫不及待道:“就是謝家的四姑娘,娘與祖母見過這孩子,樣貌才情皆是上乘,又正好鐘意於你,再合適不過了。”
裴雲川皺起眉頭,在心裡糾結一番後,道:“明日中午之前,我會給爹孃一個答覆的。”
這意思就是要考慮考慮了。
曲氏大喜,忙答應下來,等裴雲川出了門,定遠侯才問起裴母的病其中是不是有什麼內情。
“虧你還是個侯爺。”曲氏白他一眼,“老太太可比咱們更盼著嫡孫子成親呢。”
定遠侯是裴母的獨生子,如今的侯府大房和三房四房都是老侯爺的庶生子,明面上看著是子孫滿堂了,可裴母心裡還是一直巴望著能抱上親曾孫。
定遠侯明白了,心說他娘這麼老了,這心思還挺賊。
裴雲川次日起了個大早,派人給謝莞泠送了信,自己騎上馬去了內閣。
送信的在門口等回信,卻直接等來了小月。
“你回去轉告世子,下午申時初,我家姑娘在尚月齋門口等他。”
送信的小廝趕緊把訊息報給了裴雲川,裴雲川只是淡淡的回了句知道了,轉頭又扎進了內閣那群爭論不休的老頑固當中。
吃過午飯,安四爺前來找他,約他下午去釣魚。
裴雲川擺了擺手,“不去了,下午約了人。”
旁的一個白鬍子老太傅樂呵呵的道,“小裴今日忙的很,才剛老楊說請大家喝茶他都不去,說是約了人,我還以為約的安小四你呢,原來不是。”
安四爺頭搖的賽撥浪鼓,“不是呀。”
老太傅半開玩笑似的道:“既不是你,那怕不是約了哪家的姑娘吧?”
眾人知道老太傅這話只是玩笑,裴雲川放下手中的筆,揉了揉手腕笑道:“的確是約了一位姑娘,時間快到了,今天我就先走一步了。”
裴雲川拜別眾位轉身出了門。
安四爺燃起熊熊的八卦之火,這棵老鐵樹當真開了桃花了?那姑娘不會就是傳聞中謝四姑娘吧?
裴雲川出了內閣,從侍衛手裡牽過了馬,揚鞭策馬,一溜煙跑出長街。
謝莞泠許久不來尚月齋,今兒一來尚娘子笑臉相迎,“四姑娘許久不來了,我這兒新出了兩款點心,您一會兒也帶點回去嚐嚐,不另收錢。”
“這怎麼好意思呢,這天底下哪有吃東西不給錢的道理?”
“四姑娘跟我客氣什麼?難得你喜歡我這兒的點心,又常來照顧我們家的生意,這兩包點心又值不了什麼錢,就當我的一點心意了。”
“那就謝謝娘子了。”
“哎,姑娘先坐,我叫人給您送壺茶上來。”
謝莞泠點點頭,找了個偏角的位置坐了下來。
她剛坐下,門口又傳來一聲女聲,“尚娘子!我家夫人要的點心好了沒有?”
緊接著,便有個穿著鴉青小褂,梳著丫髻的丫鬟扶著個女子進來,這女子一身桃粉衣裙,梳著墜馬髻,打扮的甚是好看。
尚娘子忙迎上去,“後頭已經做好了,我這就叫他們拿出來,夫人請稍等。”
謝莞泠在看見那位夫人的時候眸子暗了暗,把臉偏到一邊,早知道就不在這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