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莞泠面皮薄,哪裡受的了他這樣,忙繳械投降,吩咐廚娘生火給他煮麵去了。
裴雲川盤腿坐在榻上笑眯眯的看著謝莞泠出了屋子。
絳絳此時走了進來,小聲的在裴雲川面前說了幾句話。
裴雲川淡淡道:“我知道了。我已經把你和釀釀安排到了夫人身邊,以後夫人就是你們的主子,她讓你們做什麼你們只管去做,不用來跟我說。”
絳絳:“是。”
裴雲川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她眉目中有幾分愁色,開口關心了一句,“怎麼了?可是遇上什麼為難之事了。”
絳絳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怕裴雲川已經看出什麼來,連忙擺手矢口否認,“沒有沒有。奴婢只是,只是想家了。”
絳絳八歲那年父母雙亡淪落街頭,是束柏把人撿回來的跟了裴雲川很多年,從未欺騙過裴雲川。裴雲川對她十分信任,聽她說想家了也覺得十分正常,就沒深究剛才那回事。
絳絳見裴雲川如此信任自己,心裡升起一抹愧疚來。
***
大年初二。
裴家幾個娶了妻的兒郎都帶著媳婦回孃家拜年去了,裴雲川第一次過年跟媳婦回孃家,曲氏生怕他失了禮數讓岳父岳母不喜,把裴雲川準備的禮單看了好幾遍,這才放心。
裴侯爺都有點看不下去了,覺得曲氏太緊張。“雲川又不是小孩兒了。”
曲氏道:“大過年的,他頭回跟皎皎回孃家,可不得仔細點嗎?謝家是書香門第,規矩比咱們武將家的細。”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裴侯爺忍不住挖苦起了兒子。
曲氏一聽,恍然大悟,裴侯爺這話說的也對啊。
裴雲川不知他爹在背後這般挖苦他,還在屋裡看謝莞泠梳妝呢。
“夫人眼若秋波,依我看還是畫遠山眉最好看了。”裴雲川從小月手裡接過螺子黛,一隻手挑起謝莞泠的下巴,一筆一筆認真描畫起來。
謝莞泠有些擔心他畫不好,畢竟裴雲川在給她梳妝這件事上出過岔子,有了前車之鑑,謝莞泠也不肯由著他。
“還是讓小月來吧,你一個男人這種事你怎麼做得好呢。”
“別動。”
裴雲川跟她較真起來,“這京城中誰不知我丹青一絕,不過是女子的眉毛而已,有什麼難的。”
謝莞泠拗不過,只好由著他。結果自然是有些……不盡人意了。
小月看著謝莞泠那兩條粗的像筷子一樣的眉毛差點沒笑出聲,裴雲川也尷尬得很,海口已經誇下,這結果卻令人失望。
謝莞泠打量著鏡中的自己,捏皺了手中的帕子,把裴雲川埋怨了一通,將人趕了出去。重新洗了臉畫妝,又過去小半個時辰。
就因為這事兒差點誤了回孃家的時辰,氣的謝莞泠在路上一句話都不肯跟裴雲川講。
謝莞泠回了家整個人輕鬆不少,也不用守著府裡的那些規矩,一見著沈氏就奔了過去,抱住沈氏撒嬌,“我可想娘了,娘都不想我也不來侯府看我。”
沈氏抱著女兒哭笑不得,“都嫁做裴家婦了,怎麼還跟個小孩子一樣。”
謝莞清懷裡抱著熙姐兒,對這個妹妹也只能頻頻笑著搖頭。
“那怎麼了,我永遠是孃的嬌嬌。”
沈氏看了眼站在廳前的裴家姑爺,拍了拍謝莞泠的背,嗔道:“快鬆開為娘,像個什麼樣子。”
“裴姑爺,她在家時也這樣嗎?”
裴雲川不知該怎麼回答,謝莞泠在裴家循規蹈矩面面俱到,幾乎不怎麼在他面前露出這種小女兒的嬌態。
“想來是皎皎見著岳母太開心了吧。小婿以後多帶她回來走走。”
沈氏忙說:“她常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