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川抱著孩子過來找她,見她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便知今天這一趟是回來對了。“天色不早了,咱們是早些回去還是留下住幾日?”
謝莞泠自是想留在家裡住幾天的,只是她才嫁到裴家一個月,就跑回孃家來住著實是有一些不合適,遂搖頭拒絕,“還是不了,如今已至年關,府上的事情還有不少沒處理的呢。”
裴雲川聽罷,知道自己家裡如今是個什麼情況,謝莞泠要是不在指不定到時候出什麼亂子。
“好。”
他都聽謝莞泠的,心裡想著反正也快要過年了,那時候再帶著皎皎回孃家住些日子也好。
兩人走後,謝行枝用肩膀蹭了謝莞清一下,“有沒有覺得小妹好像變了很多?”
“成了親的婦人與養在閨中的姑娘總是不一樣的,我看的出來,皎皎現在過的挺不錯的。”謝莞清看了弟弟一眼:“有功夫替小妹操心,倒不如想想你自己吧。我這次回來,聽娘說你和爹又吵架了?”
謝行枝不想在討論這件事,乾脆就當做沒聽見。
長姐為母,謝行枝三歲啟蒙時就是謝莞清帶著讀書認字的,謝莞清這個大姐在他心裡的份量還是很重的。
見謝行枝一臉不高興,謝莞清無奈道:“你也不好總這樣跟爹鬧下去,我替你想個法子。你明兒再去找爹,跟他商量,讓你繼續南下,只是你得保證明年春闈拿個進士回來。”
“要是拿不回來,你以後就不做生意了!”
“不行!”謝行枝叫起來。
謝莞清伸手在他腦門兒上敲了一下,“你是不是傻,先把爹哄高興了再說,不然你就等著他把你拘在家裡,門兒都不讓你出。”
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謝行枝想了想,謝莞清說的有道理,便答應下來,回去照做了。
謝太傅見兒子還是舍不下那些,心裡很是生氣,但兒子明顯已經是退了一步,服了軟才來跟他說這些的。
謝太傅闔目想了一會兒,點頭答應了。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這天晚上謝莞泠回家時在院裡滑了一跤,差點栽進雪堆裡。
得虧裴雲川眼疾手快的將人抱住,這才沒摔地上,看著面前的雪堆,裴雲川皺了皺眉頭飛起一腳將面前的雪堆踢散,裡面掉出好幾塊尖銳的碎瓦。
“這……”
謝莞泠一哆嗦,後怕起來,“哪來的這些碎瓦?你們怎麼不趕緊清理掉,雪天路滑,萬一又有人摔著撲進這堆雪裡劃傷了臉怎麼辦?”
院裡掃雪的小窗和小軒趕緊跪下磕頭,嘴裡喊著“奴婢該死”。
小月擰眉,“咱們院子裡哪來的這些碎瓦?”
一句話點醒謝莞泠,她神色糾結的看向裴雲川。
裴雲川薄唇緊緊的抿著,將她的手握在手中,“這件事我會處理好,天寒地凍,先讓小月扶你進屋吧。”
謝莞泠點點頭,讓小月摻著她進屋。
裴雲川蹲下身,看向謝莞泠剛才走過來的地方,有幾塊青磚的磚面上結著薄薄的冰,走上去很容易打滑。
滿院子只有這幾塊地磚上有冰。
裴雲川看向東邊,不知在想什麼,袖中的手慢慢的捏成了拳頭。
離過年還有半個月,京裡發生了兩件大事,一則是周婕妤與明妃娘娘起了爭端,失手把明妃娘娘推進了荷花池裡。
這天氣,荷花池的水面上已經結了一層厚厚的冰,明妃娘娘落水被救上來直接昏迷了三天,周婕妤則被永康帝禁足在了寢宮。
另一則是御史言官夏不假殿前彈劾三皇子收受賄賂,私扣暹羅國貢品。
永康帝雖然生氣,但也沒打算重罰三皇子,罰了幾個月的俸祿便是了。而後過了幾天,永康帝從庫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