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到底出什麼事了?”
屋裡只有自家人,沈氏才敢說話,“昨夜宮裡出了穢亂之事,被陛下抓了個正著,事關皇家體面,我們縱然聽到了些什麼也不敢亂說。”
“只知道陛下大怒,這冬獵只得提早結束了。”
謝莞泠一邊穿衣服,一邊想到底是誰穢亂宮闈了。若只是普通的侍衛宮女,永康帝何必如此動怒,更關係不到皇家體面。
那隻能是皇子或者后妃了……
容不得她細想,小月已經把斗篷給她遮的嚴嚴實實,扶著她上了車。
皇家的車隊早就撤走了,剩下的只是大臣及家眷的車隊,裴雲川同禁軍統領留下維護秩序。
裴雲川把祖母和娘送上了馬車,吩咐叮囑了下屬一些注意事項。
謝莞泠推開小窗,一眼就看見了裴雲川,他騎著駿馬,在人群中格外突出。
“裴世子!”謝莞泠招了招手。
裴雲川身邊的人也順著聲音看了過來,見是謝家姑娘,笑著將裴雲川往前推了推,人群中響起一陣起鬨聲。
裴雲川正了正神色,訓斥了這些沒大沒小的下屬,騎著馬往謝莞泠這邊來了。
“皎皎。”
“這個給你。”謝莞泠把手裡的小包袱遞給他,“本來前幾天就該給你的,只是一直沒找著機會。”
裴雲川彎腰,伸手接過謝莞泠手裡的小包袱,手感厚重又綿軟,“這是什麼?”
“護膝。”
謝莞泠的鼻尖和臉頰被冷風吹的紅紅的,像清晨天邊的一抹朝霞。“是我親手做的,天冷了,你值勤的時候記得戴上。”
裴雲川樂的像個二傻子,把護膝寶貝似的塞進了懷裡,“路上小心,等我這忙完了就過來找你。”
兩人濃情蜜意之間,張舒香從小窗裡擠出個腦袋,“你什麼時候過來?要不我先走?”
裴雲川:“……咳。”
謝莞泠“哎呀”嬌笑一聲,將張舒香的腦袋推了進去,裴雲川無奈的笑了一下,調轉馬頭離開了。
兩個姑娘撓著癢癢,笑到歪在一起。
謝莞泠:“你不怕他了?還敢臊他?”
張舒香笑的直不起腰來,“原先是怕的,這幾天見多了,覺得他也不像傳聞中那般嗜血無情,就不怕了。”
“更何況,我可是皎皎你最喜歡的朋友了,他也不敢得罪我。”張舒香抱著她,把臉埋到她脖子裡。
“癢。”
謝莞泠推開她。
昨天才下過雪,還沒來得及清理,山路難走,單下山這一段路就走了大半天。
天邊擦黑的時候,一行人才總算進了京城。
裴雲川安排好後續的事宜,才去尋謝家的馬車,突聞身後有人叫他,他回頭一看,是蘇南宇。
蘇南宇身上披著厚厚的狐裘,臉上蒼白的一絲血色也不見。昨天打從水裡撈出來他就發起了高熱,今天早上才退燒,緊接著又是一路顛簸,這會兒他還發著低熱。
“有事?”
裴雲川對他的態度不好。
蘇南宇也沒介意,他輕輕的咳嗽兩聲,“昨夜之事,我想跟你說個明白。”
看著裴雲川眼中升起的殺意,蘇南宇淡淡的撇開了眼,“我昨天沒有喝醉,秦太醫告訴我,我是被人下了藥。宴上的御酒眾人都喝過了,沒有問題。”
“若說不尋常的,唯有昨夜出門時,我撞到個宮女,身上有股特殊的香味,其問題應該就出在這個宮女身上了。今天醒來後我多番打聽過,這宮女是周婕妤宮裡的。”
“我上次遭貶其中也有周婕妤的運作,皎皎剋夫的名聲也是從宮裡流出來的。”蘇南宇道:“這個周婕妤為了她弟弟,也是夠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