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猜測。”
司北宸抿了一口茶。
最開始他懷疑赫連輕才是害死赫連初的人,畢竟其他人都在千里之外的西魏,想在大宣殺一個郡主還是很有難度的。而赫連輕不同,他來大宣這麼久,完全有時間可以部署好一切。
如今想來,若是大宣有人與其裡應外合,其他人也不是沒有可能在多重戒嚴下殺死一個郡主。
康平身上所用的龍泉宮獨有的香料,不正好驗證了他們的猜想嗎?
思及此,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再不言語。
掌櫃的聲音從樓下傳來,不一會兒就帶著幾個丫鬟走到了跟前。丫鬟手中的漆盤裡呈著各式精緻華美的釵環,司北宸看也不看,直接要了兩件最貴最華麗的,掌櫃笑的眼睛都眯起了一條縫。
裴雲川看不上他的品味,挑了幾支珍珠製成的珠釵,叫掌櫃裝好。
兩人出門來到大街上,裴雲川要回家,司北宸要去翠仙樓,兩人並不順路,就打算就此別過。
臨走時,裴雲川特意提醒司北宸。“我不知你到底是個什麼想法,但是我得提醒你一句,若容陽長公主也參與進來了,就絕對不只是受賄幫對方一個小忙而已。”
司北宸微微一怔,隨即笑道:“你且安心。”
就這四個字,裴雲川就知道他心裡有數了,他拉了韁繩,翻身上馬,“走了!”
司北宸目送裴雲川遠去,轉頭去了翠仙樓。
容陽長公主府。
康平提著裙子進門,一把撲進了容陽長公主的懷裡,“娘,女兒今天去選首飾看了幾件頭面特別不錯,心想著您戴著肯定好看。”
“芝蘭,把東西拿過來給娘看看。”
容陽長公主對首飾什麼的倒是沒多大興趣,不過都是女兒的心意,她也就都收著了。
“到底是女兒貼心,不像你那個二哥天天往外跑。”容陽長公主搖著扇子,想到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就煩。
康平接過宮女遞來的茶,吹涼了送到容陽長公主手中。“都是樹苑那個狐狸精!二哥以前從來不這樣的,好好的人都被她勾壞了。皇叔公也是,孫女勾引有婦之夫竟然也不管管。”
容陽長公主把茶碗往桌上重重一放,看向康平的眼神中帶著幾分凌厲。
康平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趕緊閉嘴低下了頭。
容陽長公主重重的舒了一口氣,開始教訓起女兒。“你一個未出嫁的姑娘,整日把‘狐狸精’、‘勾引’這類話掛在嘴邊,你是公主之後,教養和規矩都該比別人略好些,可你方才那樣與市井長舌婦有何區別?”
“那安平再不堪也是皇家血脈,是你的表姐,又是你舅舅封的郡主,你怎可隨意詆譭?”
康平反駁道:“她是誰表姐?我可沒這麼不要臉的表姐。這事兒她敢做,還怕別人說了?”
“才說了你,怎麼就不聽呢。”
容陽長公主用手指戳了戳女兒的額頭,“她一個人能做這丟人現眼的事兒嗎?你二哥就不丟人了?這樣的話今兒在我面前說了就罷,往後不許編排這些了。”
康平心裡不舒坦,從容陽長公主身邊挪開,在親孃身邊,她自然把心裡的情緒都表現了出來。
容陽長公主擺了擺手,讓女官把剩下的雪中春信拿來,轉手給了康平。
“行了,別苦著一張臉了。我這兒還有些香料,你不是最喜歡的嗎,都給你了。”容陽長公主倚著迎枕,看著女兒的臉上慢慢爬上笑意,又道:“這雪中春信我也只得了這麼一些,用完就沒了。”
康平接了盒子,方才被母親訓斥的苦惱一下煙消雲散了,謝了母親高興的捧著香盒子走了。
女官提醒道:“殿下,那香畢竟用的人少,就這麼給了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