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遭了殃,府上也沒能倖免。
皇子妃世子郡主一干人等都被貶為庶民幽禁在府中,奴僕盡數發賣,財產全部充公。
謝莞泠去給裴雲川送飯時,馬車正好路過三皇子府,她在車中聽見一陣陣的哭聲,推開小窗看了眼,心中波瀾未起,吩咐車伕繼續往前走。
裴雲川在大理寺住了五天,謝莞泠這廝總算是有點良心發現,覺得自己要負擔起做妻子的義務,讓廚房做了幾個裴雲川愛吃的菜,又做了幾樣點心,大包小包的帶去了大理寺。
點心是給大理寺的衙役獄卒帶的,另帶了幾樣菜給餘珉和李元秀兩位大人。
李元秀見著謝莞泠,十分熱情又客氣的同她打了招呼,知道她給自己帶了飯菜,還挺不好意思的。
“那怎麼行?這是夫人你帶給裴大人的,我們怎好加雙筷子。”
謝莞泠柔柔一笑,道:“李大人不必客氣,這一份是專門帶給您和餘大人的。”
“我們可是沾了裴大人的光了,他夫人來看望夫君,連帶著我們也有了好酒好菜。”
李元秀這會兒倒是一點兒也不客氣,從丫鬟手中拎過食盒,揭開蓋子,對著菜色好一頓誇讚。
餘珉笑眯眯的點著頭:“還是家裡的飯菜香!咱們大理寺那個廚房也不知道是怎麼做飯的,我看別人餵豬的伙食都要大理寺的飯菜好些。”
謝莞泠只抿著嘴笑,裴雲川伸手摟住妻子的肩膀,道:“餘大人這話倒是不假,大理寺的飯還真沒家裡的香。既如此,就不打擾二位吃飯了。”
“夫人,我屋子在那邊。”
裴雲川指了指方向,謝莞泠微微福身行了禮,就挽著裴雲川的胳膊走了。
李元秀抓起盤中的一隻蝦放進嘴裡,嚼了兩下。“餘大人,你別說,這鐵樹開花還挺香。”
餘珉瞅他一眼,樂呵呵的附和,“可不是,小媳婦還挺知道疼人的。我家那口子可從來不會給我送飯。”
裴雲川還沒走多遠呢,他習武之人耳力好,將兩人的談話聽去了個七七八八,他輕笑出聲,謝莞泠側頭看去,發現裴雲川的耳朵尖都紅了。
“什麼事情,這樣高興。”
“不告訴你。”裴雲川故意吊著她胃口,“我餓了,咱們快吃飯吧。”
兩人用過飯,又在一起說了好一會兒話,都是家常,裴雲川聽的認真。
“慧春妹妹前幾日帶著妹夫回來了,祖母很是高興,賞了個玉項圈給她。”
“咱們院中的那株葡萄藤結了不少果子,再過個把月應該就能吃了。若是結的多,就用來釀酒。”
“我早前在書上看過西域葡萄酒的釀法,也不知咱們這南邊的葡萄能不能釀的酒,是個什麼味道。”
裴雲川看著面前喋喋不休的謝莞泠,此刻才明白“小別勝新婚”的道理,平時謝莞泠哪有這麼多話跟他說。
太陽偏西,謝莞泠抱住裴雲川,翁聲道:“我回家了,明兒我再給你送些飯菜來。你在外住的這幾天都瘦了一圈。”
每天奔波於大理寺與刑部,疲於案牘之間,裴雲川的確肉眼可見的瘦了些,看著憔悴不少。
“讓下人送來就行,別累著你。”裴雲川哄著她,聲音溫柔了不少,“這幾日大家都受了累,沒道理只有我天天讓家裡開小灶吧。”
“等我忙完這段時間回家,你再好好補償我也不遲。”
謝莞泠在內宅管理這那一大家子的庶務也不容易,從前還有劉氏分擔著,自王氏那事出了以後,劉氏的鑰匙也被收了回去,她所管的事務就交給了謝莞泠和金氏。
“好。”謝莞泠點點頭,總算沒再堅持著自己要過來。
裴雲川將人送上馬車,目送著走遠了才折身去了監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