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宋大人已經過去了,我這個下屬又是宋大人的學生,總不好這麼冷的天叫老師一個人出去,自己坐在家裡享福。”
“此話倒是不錯。”
裴雲淮曲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像是在想什麼,半晌不見裴雲川接話,便主動問起:“今天我遣人去備馬車,下人回來說馬房有個車伕被你打發走了,這是什麼緣故?”
“前幾天隨我出門時出了岔子,我給了他一些錢打發走了。”裴雲川抬頭,不經意道:“不過是走了一個車伕罷了,大哥哥這麼上心做什麼。”
“我記得這個車伕技藝不錯,我也坐過幾回,今日派車找不到他,才叫下人多嘴問了幾句罷了。”
裴雲淮握著茶杯,笑眯眯的,“便是犯了錯,無傷什麼,也不該在這個時候打發人,大年還沒過呢。沒得傳出去說我們侯府苛待下人。”
“馬車壞了,他一個車伕沒發現還敢將車拉出來給主人用,幸得那日是我用馬車,若是家中的女眷坐著出門,出了事摔了碰了可不好。”
裴雲淮啞然,最後淡淡的回了一句,像是認同,“那倒也是。”
束柏進來稟報馬車已經備好,裴雲川便不再與裴雲淮搭話,互相點頭示意,就算打過招呼了。
他的馬車前腳才走,後腳裴雲淮也出了門,天空落下簌簌雪花,他的馬車藏在這一片朦朧中,逐漸消失不見。
裴雲川到了街上便不再乘馬車,改為徒步,路上已經積起了一層薄薄的雪,他一路走來留下了一串串腳印。
高街的燈籠被風吹的搖搖欲墜,司北宸持著一把傘迎面走來,將傘遮過裴雲川的頭頂,“你的排場這麼大,叫我在這冰天雪地裡凍了半天。”
裴雲川不理他,徑直越過走向一道黑漆木門,這裡是七皇子府的後門。“我本也不想來,誰叫你七皇子沒本事拿不下人家。”
被這樣說司北宸也沒生氣,依舊保持著翩翩風度。裴雲川提到的這個“人家”,指的就是釀釀。
這事兒還得從頭說起,南屏山的事情洩露之後,司北宸為保全自己不得已將這麼大一座銅礦交到永康帝手裡,回家後是又心疼又恨,發誓要將洩密之人查出,殺之而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