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夫人又道:“你既有這本事幹嘛怕別人知道?”
那幅雲梯圖是以何夫人的名義送到樊將軍手裡的,這也是張舒香自己的意思。
張舒香笑了笑,“人怕出名豬怕壯,我暫時還不想讓我爹孃知道。”
張太師夫妻教養女兒,都是往以溫柔克勤,端莊守禮的大家閨秀方向培養,冷不防冒出個張舒香這樣的,一頭要扎進軍營裡做武器,張太師夫婦倆個是受不住的。
“好。”何夫人點頭,張舒香是她最喜歡,性子也跟她最是相像的學生,張舒香想做的事,何夫人會盡力幫忙的。
“你一個人在這裡無聊不無聊,跟我進去吧。”何夫人牽起她的手,要往夫人們那邊去。
張舒香搖頭,“我就不去那邊了。”
她娘今天也在裡面,她若是進去了少不得又要說什麼嫁人的事情,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那好吧,那我先進去了。”
兩人一來一往的說著話,西南處的角亭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還伴隨著陣陣水聲,何夫人眉頭一蹙,“壞了。”
何夫人急忙往西南方向走,張舒香也跟了上去。
西南處的角亭旁傍著一口池塘,池塘雖然不大,但水很深,稍有不慎掉進去被淹死的也有。
這動靜鬧的太大,夫人們那邊也被驚動了,紛紛圍在池塘邊看水裡有沒有自己家的女兒。
張舒香站的遠,也幫不上什麼忙,純粹是出來看個熱鬧罷了。何夫人眉間擠出一個“川”字,何家大嫂已經過來處理這事了,她便也就站到了一旁。
許弘尋不知打哪冒出來,圈住了何夫人的肩膀,十分感慨似的道:“人們常用‘紅顏禍水’來形容女人,現在看這詞用在男人身上也是一樣的。”
何夫人撥開他的手,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好好說話。”
許弘尋笑嘻嘻的摸著被何夫人打過的那塊地方,朝某個方向努了努嘴,示意何夫人和張舒香去看,“喏,‘紅顏禍水’在哪呢。”
張舒香順著許弘尋說的方向看去,“罪魁禍首”站在對面的閣樓上,身上穿著一件絳紅色的長袍,別人都是規規矩矩的把衣領束好,只有他將領口敞開著,露出脖子下方巴掌大的胸口,依稀可見白皙的面板。
目光往上移,張舒香微微一怔。這謙王世子生的果然好看!眉若春山,目如點漆,恂恂公子,美色無比。
只是他此刻倚靠在欄杆上,半個身子探出來,手裡還提著一壺酒,微眯著眼睛,正看著池塘旁的鬧劇,清風吹過,帶起他的長髮,似乎也將領口吹開了不少,但他彷彿完全不在意的模樣,還舉起酒壺衝姑娘們這邊笑了笑。
池邊的姑娘何時見過這種場面,紛紛用手捂住羞紅了的臉,又忍不住悄悄從指縫中偷看。
“嘖嘖,當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京城之中比北曲世子生的好的公子又不是沒有,這些個年輕姑娘怎麼就跟沒見過男人似的。”
何夫人毫不留情的吐槽起來,許弘尋接茬,“可夫人說的那幾個都成親了。”
許弘尋瞎說大實話,被何夫人一個飛來眼刀給嚇的收起了手,貼在何夫人身邊附和道:“夫人說得對,夫人說得對。現在的小姑娘太不矜持了,哪像咱們小舒香,多乖啊。”
“決計不會像她們一樣,被謙王世子勾了……魂去。”
許弘尋快說完時,得意的轉頭去看張舒香,誰知就看見張舒香一臉痴相的盯著司北曲看,他一頓差點咬了舌頭,最後兩個字幾乎是從牙齒裡蹦出來的。
“舒香,舒香。”
何夫人伸手搖了搖她的手臂,張舒香回過神來,察覺到自己失態,不好意思的向何夫人道歉。
“哎!這才多大點事兒。如謙王世子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