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和夜千墨心裡都十分不屑,你這不廢話嗎?你都說定下來了,這問不問有什麼區別嗎?
問與不問,還不都是你說了算。
這郡主都已經封了,不就是擺明了,只要你一道聖旨的事,兩人的反對絲毫沒有什麼作用好吧。
不過還好,鎮國公知道外孫女讓她同意,他也聽說了,剛才陶陶給夜王拋花的事情。
夜千墨心裡則是欣喜,小丫頭我回來你可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不過,他的臉上卻裝的十分不快。
這時,突然有人站了出來諫言,竟然是連成嶺:“皇上,微臣有事啟奏。”
蕭池表現一絲不易被人察覺到笑意,問道:“連御史,所為何事?”
連成嶺道:“聖人言:‘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視,儼然人望而畏之,斯不亦威而不猛乎?’君子當正其衣冠,夜王在天子面前,卻戴著面具遮遮掩掩,豈不讓人恥笑天聖的禮教。”
他剛說完,大殿裡突然就鴉雀無聲,所有人就連呼吸聲都壓低了許多。
慢慢的,連成嶺的額頭都冒出來很多虛汗,整個人也是惴惴不安,可是沒辦法,他不得不站出來。
夜千墨眼神輕蔑的自他身上飄過,他自然知道這是誰的主意。
不過,今天他心情好,看在皇上剛才辦了件讓他心悅的事,他就不打算跟他計較這些了。
鎮國公自然也明白這是皇上的意思,他以前就覺得這蕭池沒格局,現在是越發看不上他了。
要不是當初,先帝子嗣稀少,大皇子夭折,二皇子秦王鎮守邊疆,三皇子又突然離世,先帝也重疾,不過兩日間,就駕崩,京都唯一坐鎮的,就這一點不起眼的四皇子蕭池,這皇位又怎會落在了他手裡。
為了以防萬一,先帝給長公主留下一道聖旨:“一旦蕭池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可廢帝取代,亦或者另立,亦可在鳳、夜兩家後人中,找出卓越者,立之。”
這時,蕭池被夜千墨的淡定消磨的沒有耐心了,佯裝生氣的訓斥連成嶺:“連御史,夜王有功於天聖,不要拘泥於這些禮節。”
之前,連成嶺背好的說辭,此刻,完全說不出口,剛才那一句已經用光了他全部的勇氣。
夜千墨見蕭池唱不下去了,這才緩緩說道:“君子禮儀嘛,本王也想,可是這上陣打仗如果在乎君子禮儀,可能還沒有等正好衣冠,這頭顱就不見了。
沒有士兵的上陣殺敵,不知連御史有沒有機會,在這裡跟本王講不靠兇猛也能威嚴?
想要取下本王的面具是嗎?
也不是不可以,連御史可以親自過來取下,過來看看本王的威嚴是怎麼來的。
各位應該都知本王的容貌吧,若論謙謙君子之貌,本王若說第二,諸位沒人敢說第一吧。
可惜了……”
說完,他慢慢摘下自己的半邊面具。
露出了左邊半臉,一道長長的疤痕,劃過左邊如玉般的臉龐,襯的夜千墨更加像一個煞神,這次,他銳利的眼神直視連成嶺,嚇得他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蕭池內心直呼,廢物。
“不知,本王用這謙謙君子之貌換了天聖朝的威嚴,連御史可還滿意?”
一字,一頓,每一字都像烙鐵折磨著連成嶺的內心。
他豈敢有半句不滿意,嘴裡不停的說道:“微臣無禮,夜王恕罪。”
目的已經達到,這時,蕭池不得不出來說話:“連御史,出言無狀,停職,回家反省一月。”
呵,停職,不就是回家歇息一個月嗎?這算哪門子懲罰。
可蕭池卻依舊厚顏無恥的裝作渾然不覺,又對夜千墨說道:“夜王受傷嚴重,不若讓孫太醫貼身醫治。”